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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认为豆类都和肾有一定的联系,这是它们的共性,另外各种不同的豆又有自己的个性。
如白扁豆色白,“白露后实更繁衍,秋热便不易生”,很明显禀秋金之气较多,味甘又能入脾土,所以刘潜江认为它是土中之金,既然属土自然就是补脾胃的良药,如参苓白术散中用到它;又有凉金之气,能够右迁而降,也就比较善于清暑热、湿热,与香薷、厚朴等同用在香薷饮。所以李时珍说:“硬壳白扁豆,其子充实,白而微黄,其气腥香,其性温平,得乎中和,脾之谷也。入太阴气分,通利三焦,能化清降浊,故专治中宫之病,消暑除湿而解毒也。其软壳及黑鹊色者,其性微凉,但可供食,亦调脾胃。”
我们当然不能完全凭植物的生长季节来推测药性,因为季节不过春夏秋冬十二个月,而植物的药性却千差万别,但如果同是豆类的话,应该说生长季节的不同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其药性的不同,白扁豆是二月(阴历)种植,从夏到秋可以不断的开花结果,赤小豆是夏至前后种植,到深秋结实,有资料说赤小豆即使种植时间提前,也不能提高产量,只能使植株生长的更加旺盛。从这里可以看出,白扁豆赋有夏秋之气,和脾肺的联系比较密切;赤小豆主要秉秋金之气,邹澍说:“凡豆均钟生气于晚春,告成实于早秋,独此则布种生苗于中夏,成实必至秋尽,是其色红体小,禀气于火者,偏徘徊凉风清露之中而成其质,则其偏能引火气达于火退之处,而拔火气之正盛以转就凉爽之区。”属肺金就能入心以配心火,阴阳得配则天气下降,其利水作用恐怕就在于此。上焦之阳如果过盛而没有肺阴的匹配,就可能郁而化热并进一步生成湿,从而形成热中消渴,泄痢,小便不利等,若进一步波及血分就可能形成痈肿、脓血。用赤小豆以后,阳气得阴气匹配就可以恢复正常功能,阳气的正常功能是使阴气畅达,阴气畅达以后则痈肿得消,湿热得化,上述病症也就得以纠正。所以赤小豆的基本作用就是使上焦心肺的阴阳得以协调配合,然后肺气得布,通调水道,使水用下行,正符合《本经》中记载的“下水肿”。关于阴阳的升降,《本草述》中有一段论述非常有道理,节录于下:“故患于阳之不化而不能降,止欲导气不可也,即苦寒降阳亦属权益,惟使金为火之用则阳降矣;患于阴之不化而不能升,止欲化血不可也,即以辛热达阴亦属权益,惟使木为水之用则阴升矣。”这段话很好的解释了“金木者生成之终始”,强调了升降要出于自然,直接用苦寒或辛热来强升强降是不行的,也就是说直接用水火来升降的想法太单纯,弄不好会使阴阳相格拒,正确的方法就是“金为火之用”,“木为水之用”,单独看这两句话不太好理解,如果联系赤小豆的作用来看,“金为火之用”应该就是指以金之辛凉配火之热,这样肺金与心火就都能行使自己正常的功能。所以说欲使气机下降,用苦寒的芩、连,不如用属金的赤小豆、桑白皮;同样,欲使气机上升,用辛热的桂、附,不如用属木的当归、柴胡。因此说生成的终始不在于水火,而在于金木。
黑豆据说有两种,有青仁黑豆、黄仁黑豆,一般认为青仁黑豆是正品,不过这两种都属于大豆类,作用应该有相似性。我们知道豆类分为两大类,一是大豆类,特点是含蛋白质丰富,还有一类是绿豆,小豆之类,特点是含碳水化合物比较多。所以做豆腐乳,臭豆腐,豆瓣酱,豆豉等需要发酵的食物都用大豆,而做豆沙馅一般都有绿豆或小豆,就是因为它们的成分不同。在这里我们认为含蛋白质丰富的大豆与肾脏关系密切,理由是什么呢,从上面大豆所做的食物可以看出,蛋白质含量多的物质容易“腐败”,《素问·金匮真言论》中说:“北方黑色,入通于肾……其臭腐。”大豆既然容易发酵,自然就比其它豆类更能入肾。虽然说中医的肾与西医的肾概念不一样,但也多少应该有一定的关系,我们都知道肾功能不全、尿毒症的病人要限制蛋白质摄入量,中医看来就是因为蛋白质气腐,和肾有亲和力,摄入过多增加肾脏负担。而富含碳水化合物的食物因不含氮,不会腐,自然也就和肾脏关系不大。这样说来黑豆是一味入肾的药物。但入肾与补肾毕竟还是两回事,补肾的药物必须味浓厚才行,象地黄这种重浊的药,熬出来黑乎乎甜丝丝的,能够补充肾精,黑豆如果熬水肯定是很平淡的,只能熬出它的气,而不能熬出味。中药中也有只靠气起作用的药物,象石膏,也是微溶于水,药汤里基本含有不了多少石膏的成分,但加上它就能明显使麻黄发汗力量减弱,是因为它的寒凉之气起到作用,注意这种寒凉之气只能清无形之热,对有形之热都起不了作用。同样黑豆熬出来的水很平淡,也是只含有无形之气,这种无形之气怎么能补有形之精呢,所以在理论上黑豆与肾关系很密切,实际作用上补肾效果应该有限,看古今医案,很少有用黑豆补肾的,可能也是这个原因。有些研究保健的人学中医过于教条,认为黑色本来就属肾,大豆的形状又那么象肾,黑豆肯定是补肾的最佳食品了,其实黑豆的补肾效果肯定是比不了地黄、黄精等药物的。在《圣余医案》中常能看到黑豆,李子俊解释它的作用是“若纸鸢之有系”,可能只是利用它下降之气,以制约升散药,避免过于上浮,而不是用来补肾精。象磁石、牡蛎等药物也是用其重坠之气,从这个角度来说,黑豆可能和它们的作用是相近的。黑豆作为一个种子可以说是闭藏与生发的结合体,豆瓣中储存了丰富的营养体现了它的闭藏,同时里面又含有嫩芽体现它的生发。怎么把这种生发之性分离出来呢?应该说有两种方式,一是让它发芽,即变成大豆黄卷,《本经》记载它:“主湿痹,筋挛,膝痛。”体现了它善于疏通;在一些温病医案中经常把它作为解表药使用,《本草便读》:“豆卷,即黑豆浸水中生芽者也,其性味功用,与黑豆大同。然其浸水生芽,则有生发之气,故亦能解表。”除了大豆黄卷,其它芽象谷芽、麦芽都有生发的木性,能够疏通脾胃,起到理气消食的作用。让大豆的生发之性体现出来还有另外一种方法,即发酵,制成豆豉,邹澍说它能“于极下拔出阴翳”,就是因为黑豆本来是下沉入肾的,经过蒸煮发酵以后,把它的生发之性激发出来,就有了拔出阴翳的作用,所以它能够发汗、开腠理,治伤寒头痛、寒热及瘴气恶毒。同时又能治胸中懊憹,饥不欲食,虚烦不得眠,服用后甚至出现呕吐的结果,也是借它的宣达之力。它和栀子的泄热下行正好形成交流。发酵以后能够疏达气机也是植物种子的共性,不是豆豉所独有。酒就不用说了,它是粮食酿造成的,喝完以后面红面赤。还有一种发酵食物是醋,一般认为醋味酸,是一味收敛的药物,其实不全面,它首见于《名医别录》:“消痈肿,散水气,杀邪毒”。《本草拾遗》:“破血运,除癥块坚积,消食,杀恶毒,破结气。”可见它除了收敛以外还能消能散。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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