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师讲中药学第10讲文字

虚心

大家晚上好！今天晚上我们继续学习中药学。

牛蒡子

牛蒡子是属于菊科的植物，它的种子是灰褐色的，像大米的样子，大小就那么大，果实有很多钩状的突起，能够粘附在动物的身体表面，所以又叫鼠粘子，它附着在老鼠身上的可能性倒不是很大，可是附着在其它动物身上更常见。有人就觉得牛蒡子这种药很讨厌，总是粘在人的身上，又长的挺丑的，所以又叫它“恶实”。恶就是讨厌的意思，实就是果实。牛蒡子还有一个名字叫大力子，经常会有医生开牛蒡子的时候，开大力子这三个字，大家应该知道，大力子就是牛蒡子，但是我们自己开方子应该开规范的名字，开课本上的名字，课本上就药典上的名字，这个就是规范的名称。

牛蒡的根茎是肉质的，在超市可以看到牛蒡，作为食物在销售。牛蒡是药食两用的，入药还是用它的种子。这个药在全国各地都有采，现在基本都以种植为主。牛蒡子在临床上用的最多的是咽喉不利的治疗，就是咽喉疼痛。

牛蒡子是辛、苦、寒的性，辛能发散，苦能清热，药性是寒的，也可以达到清热的作用，功效是疏散风热，宣肺祛痰，利咽透疹，解毒消肿，牛蒡子最明显的就是它的清热作用，临床使用最广泛的就是咽喉部的不适，中医把咽喉部不适称为咽喉不利，咽喉疼痛，有痒这种情况都叫咽喉不利。咽喉不利从中医的角度看，常见的有四种原因：第一个是风热，第二个是热毒，第三个是阴虚，第四个是阳虚。风热和热毒这两种在临床上比较常见，用牛蒡子治疗是最合适的。如果是阴虚和阳虚引起的咽喉不利，单纯用牛蒡子就不合适了，当然配伍其它药物，比如有阴虚的配伍滋阴的药，有阳虚的配伍温阳的药，也是可以使用的。牛蒡子在临床上用的最多的还是风热性的和因为热毒引起的咽喉疼痛。牛蒡子虽然是疏风解热的药，但是在临床上真正用牛蒡子治疗风热感冒是不常用的，如果有风热感冒同时有咽喉不舒服的时候，我们就会经常用到它。具有代表性的处方，银翘散里面就有牛蒡子，因为风热感冒，有些病人会出现咽喉的红肿疼痛，比如小孩子的扁桃体发炎，也是这样的情况，就可以使用牛蒡子去处理，单纯的使用它去治疗风热感冒是比较少的，一般不这样去用，也就是说，同时有风热感冒，同时又有咽喉不舒服或扁桃体肿大、咽喉疼痛的，我们就用牛蒡子这个药，就很适合了。

在临床上，牛蒡子还可以处理麻疹不透，风疹瘙痒。牛蒡子有非常好的散风止痒的作用，配合我们上一讲讲的薄荷，还有先前讲的荆芥，后面要讲的蝉蜕，这些药可以治疗风疹瘙痒，像《外科正宗》里面非常出名的治疗风疹瘙痒的一个处方，消风散里面就有牛蒡子这个药。牛蒡子有处理风疹瘙痒的作用，因为它是辛苦、辛寒的，又可以散又可以清热，像薄荷一样，有这样的作用，还有碰到痈肿疮毒、丹毒、痄腮（腮腺炎）、喉痹、喉咙疼痛，都可以用到牛蒡子这个药，因此牛蒡子能够外散风热，内解热毒，它既可以把热往外面散，又可以清里面的热，所以可以用到这些病症。

再一个热性的疾病，容易引起体内阴液的消耗，会出现便秘的情况，牛蒡子有轻度的治疗便秘的作用，所以如果用上牛蒡子，大便一通，热就排解出来了，达到泄热的作用，又解决了病人便秘的问题，因为有一部分病人在受热的情况下，上面咽喉痛，下面又便秘，用牛蒡子就非常的合适，因此，牛蒡子这味药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治疗热毒引起的各种疮疡疼痛丹毒这一类疾病的药物。比较著名的处方，汪机的《外科里例》里收录，后改名的普济消毒饮，就是治疗大头瘟，就是现在讲的腮腺炎这类的疾病。处方里就有牛蒡子这味药。牛蒡子本身有润肠通便的作用，所以如果本身有拉肚子或气虚引起的拉肚子，要尽量少用或者不用这个药，因为正常人如果大量去使用会引起腹泻，本身有腹泻再去使用，就会加重腹泻的情况，这是大家去使用牛蒡子需要注意的，容易出现的一个副反应，大家注意它润肠通便的作用。

在这里和大家分享一个医生使用牛蒡子的经验。江继生医生在临床上经常用牛蒡子为主治疗头痛，而且效果还比较明显。根据这个江继生医生的描述，头痛不管新久，就是不管痛了多久，只要具有下面的一些特点都可以使用牛蒡子为主的药物去治疗：第一、头疼兼有发胀感觉的；第二、头疼牵引眼珠做痛的；第三、头疼发作时精神困顿嗜睡的，就是人很困乏，想睡觉的；第四、偏头痛兼有胀感的，偏头痛又有明显胀的感觉的。那么以上这四种情况出现的时候又兼有便秘的特别适合。

江继生医生利用牛蒡子治疗头疼多单独使用或根据病情配伍一两味药。牛蒡子用量极为重，一般用到15-21g，用量小的他觉得效果就不明显。用的时候需要将牛蒡子炒，捣碎，用水煎服。牛蒡子有滑肠通便作用，所以对这种脾寒便溏的头痛就不要去用了。就是脾胃虚寒引起的头痛大家就不要用，也就是说他用牛蒡子治疗上述几种情况的头痛，效果非常不错，大家以后有这样的病人可以用一用。

他还举了一个病案：一个姓张的女人，四十多岁，主诉是头胀痛多年，就是头部胀痛很多年。痛的时候就非常想睡觉，而且牵引两个眼珠做痛，记忆力减退，影响工作，用中药西药治疗都不见效。后来跑到江医生这里来看，她来诊疗的时候神志正常，脉诊是一个脉沉弦的一个情况，根据她的病情分析是一个肝经郁热所导致的。治疗时就应该疏肝经郁热，就用了21g牛蒡子，水煎服，服了二天以后头疼就明显减轻，眼睛也不痛了。服第三天的时候睡眠也挺好。继续服用以后，情况越来越好，最后这个病人就好了。另外，我之前讲的薄荷也有治疗头痛的作用。但是，薄荷不具有通便作用。刚才讲的江医生用牛蒡子治疗头痛这四点，如果有便秘的话就特别适合牛蒡子治疗。

这是江医生使用牛蒡子治疗头痛的经验。

牛蒡子能够疏散头部的风热，肝热，又能够清肠下行，润肠通便。所以凡是这种肝经郁热上扰，伴随痰浊不降的，这个时候用牛蒡子的清头风，通腑使浊阴出下窍，清阳就不会被风热痰浊干扰，所以头部就自然恢复清明了。所以《药性赋》里面就说了牛蒡子疏风壅之痰，是一味清肝化痰，通腑下浊的药，可以减轻我们头部的痰热的压力。

说到《药性赋》，希望大家都能够把《药性赋》全文背诵下来。不知道现在有几个学员能够完全把它背下来。

蝉蜕

蝉蜕来源于昆虫黑蚱，也就是大家非常熟悉的知了。入药的是昆虫羽化时脱落的一个皮壳，皮壳是一个角质的，没有伸缩性。知了在个头长大的时候会褪掉外面的壳，因为壳没有伸缩性，所以一长大就要退壳，退下的壳，就叫蝉蜕，又叫蝉壳或者蝉衣。所谓羽化是指昆虫幼虫长出翅膀而变成昆虫变成成虫的一个显著的变化。这个药也是全国各地都有。

蝉蜕这个药需要大家注意的一个问题：蝉蜕这个药质量非常轻，只是蝉退下的一层壳，然后在树上或者树下面我们都可以捡的到。经常在公园里或者湖边走的时候都可以发现这个蝉蜕。在夏季或者秋季是最常见的，因为这个季节是是脱壳的季节，这个时候可以去捡。需要大家注意的一个问题，是什么问题呢？因为蝉蜕这个药质量非常轻，价格又偏高，所以很多人为了谋取最大利益，为了增加重量，经常会做一些昧着良心的事情。怎么回事呢？你们到药房去看一下蝉蜕，现在都是非常脏的，为什么呢？因为为了增加重量，把捡回来的蝉蜕不是洗干净再晾干，而是去搞一盆黄泥巴水，把蝉蜕倒进去搅拌，让黄泥水流到壳里面，再晒干，这样就是为了增加它的重量，然后卖出更高的价钱。所以大家如果自己开店的话，自己进货的时候要注意沙土的含量。如果泥土太多，肯定是不行的。如果自己去捡药回来自己吃，如果发现蝉蜕上面有很脏的一层黄色泥巴，拿回来后一定要清洗干净。而且你会发现开10g，清洗完以后只剩6g、7g了，这个就会影响你的临床及使用，就会影响你的疗效。所以，这是大家在临床上需要注意的一个问题。

蝉蜕这个药的药性是甘、寒的，是归肺和肝经的药物。它的功效有疏散风热，利咽开音，透疹，明目退翳，熄风止痉，其实还有一个作用是镇静安神。蝉蜕这个药在临床感冒上其实用的不多。如果是风热感冒，而且有咽喉沙哑或者喉咙疼痛就可以配伍蝉蜕。因为它是一个甘寒的药，质又较轻，可以直接到达上焦治疗上焦的疾病。它往上走的特性，再加上清热的功效，它发散风热的效果并不明显，但它治疗咽喉疼痛的效果比较好。因为它轻又往上走，到达咽喉清这个热。这个药其实它发散风热的效果不是很明显，但是清热的作用还可以。所以它往上走容易清上面的热，所以临床治疗咽喉肿痛的效果比较好。课本上讲它有利咽开音的作用，在临床上我们可以经常使用。例如咽喉说话说多了咽喉疼痛或声音沙哑，或抽烟抽多了疼痛。如果是热性的疼痛或声音沙哑，我们就可以用蝉蜕治疗，当然还要配伍其他清热的药。

麻疹不透我们讲了，现在已经用的很少了。但在风疹瘙痒这一块，现在临床上还是应用比较多。主要是因为它质轻，性能是往外走，容易祛除皮肤的疾患。再一个它是寒性的，清热的，对于皮肤的热证瘙痒这是一个非常不错的药物。

我们看一下蝉蜕的归经，它归肺经和肝经。所以它擅长清肺脏和肝脏的热，这里的热是指哪一种呢？是指和肺、肝相关的系统里面的这种热。比如肺主皮毛，皮肤这一块的热可以清。肝主目，眼睛的上火，眼睛的红肿可以用。大家只要记住它质轻，性是往上走，往外走的。对于上部的，体表的上火或热证，跟肺和肝又有直接关系的，它的作用就非常明显。课本上蝉蜕在临床上的第三个运用是目赤翳障，目赤翳障肯定是风火上攻或肝火上炎所致，目赤肿痛。这样的情况，我们再配合菊花、决明子这样的药一起使用。临床上的蝉花散就是治疗眼科的目赤翳障的常用处方。如果以后碰到眼睛的疾患，就可以使用这个药物，效果还是比较理想的。

蝉蜕还有息风止痉的作用，临床上主要是治疗急性的惊风。比如破伤风，以前讲过我们就不再多说了。要先去打破伤风的预防针，等真正发作了治疗就比较困难。对于小孩的急慢性惊风，这个病可以用蝉蜕治疗。这个药对急慢性惊风有一个非常好的息风止痉的作用。在民间对蝉蜕还有个广泛的应用，就是小孩的夜啼。小孩睡不踏实，晚上总是哭闹，这种情况民间常常用蝉蜕煎水给小孩喝。这样用药的目的是蝉蜕能清肝经之热，肝火偏旺的人就可以用蝉蜕，肝火偏旺是舌两边比较红。如果是心火偏旺，舌尖会红，我们可以用灯心草。在临床上蝉蜕还有镇静安神的作用。当你分不清肝火还是心火的时候，或是肝火心火都有的时候，你可以蝉蜕、灯心草一切去使用。

在蝉蜕的使用过程中要注意一个问题，在《名医别录》里记载了一个处方，叫容易散。用于难产。用了这个处方能顺利地把小孩生下来。这说明蝉蜕有可能造成滑胎，那么孕妇就尽量不要使用蝉蜕。熬汤的常用量是3-6克，或者直接打粉冲服，一般用量不要太大。如果是用来治疗惊风一类的疾病，量可以稍微大一些。如果是利咽喉，就不要用太多。

在这里跟大家简单的介绍一下小孩惊风这个病，这是小孩常见的一个急重病症。在临床上出现的症状有抽搐、昏迷，这是它的主要特征。容易抽筋，又名惊厥，俗名抽风。任何季节都可能发生，一般1-5岁的小孩多见，年龄越小发病率就越高。那这个情况比较凶险，变化迅猛，可以危及小孩的生命。所以古代医家认为惊风是恶候。像在《东医宝鉴 · 小儿篇》里讲“小儿极之最危者，无越惊风之证”。那么惊风，又分急惊风和慢惊风。急惊风一般在小孩高烧以后容易出现，抽筋，惊厥，甚至出现昏迷。慢惊风一般是身体比较虚弱或生病的时候，气血阴阳都很虚，这种情况你看到它，手会有抽动，具体详细的内容我们讲儿科的时候我们再讲。不管是急惊还慢惊，用蝉蜕这个药都是合适的。蝉蜕有息风止痉的作用，如果是急惊风它还有疏散风热的作用，非常合适。

桑叶

桑叶大家很熟悉了，在江南桑树很常见。在以前养蚕都要中桑树，有句俗语“房前屋后莫种桑”。因为桑跟奔丧的丧读音相近，大家觉得不吉利，所以房前屋后不种桑树。桑树全身都是宝，是一个非常好的树。桑树的叶子我们称之为桑叶，它的作用是清肝明目。它的枝桠我们称之为桑枝，它走上肢，可以治上肢上身的痹症。也就是说我们手上的、上部的、肩部的关节疼痛都可以用桑枝这个药。那么桑树的果实称之为桑葚，桑葚能补肾益精。树根部分去掉外皮之后的那层白皮，我们称之为桑白皮，有泄肺平喘的作用，可治疗肺热咳喘。所以说，桑树全身是宝。在桑树上还寄生一种药物，叫桑黄，现在广泛用于治疗肿瘤。在古代采摘桑叶是不分季节的，后来发现桑叶在晚秋或初冬的时候采摘效果更好。这个主要是因为桑叶经过了秋季之后禀赋了秋天的天地之气。秋天的气是以降为主的，秋天以金气为主。桑叶入秋以后，特别是经霜打以后采摘是特别好的。以前桑叶是用来养蚕的，过早采摘后蚕就没得吃了，一般在蚕成熟以后采摘。到秋季末期或冬季去采摘就不影响养蚕。经过霜打的桑叶叫“霜桑叶”，这种桑叶在临床上的效果是最好的。桑叶在临床上目前有两个制品。一个是秋冬季节采摘之后直接晒干应用的桑叶。另一种是用蜂蜜拌炒过后的桑叶。用蜂蜜拌炒我们再总论部分讲过，是为了增强清肺润燥的作用。用蜂蜜拌炒过后的桑叶叫蜜炙桑叶，简称炙桑叶。处方开桑叶的时候就说这两种桑叶，一般我们用生的。如果是咳嗽就用蜜炙桑叶。这个药是甘寒，归肺经、肝经。可以清肺热和肝热。药效有疏散风热，清肺润燥，平抑肝阳，清肝明目。在临床上的首先应用于风热感冒，温病的初期。像非常出名的处方“桑菊饮”，出自《温病条辨》。这是一个经常使用治疗风热感冒、咳嗽，或者感冒的时候以咳嗽为主要症状的时候，就经常要用到桑菊饮这个处方。

在临床上主要是肺有热的情况，病人咳嗽，我们就用桑叶。因为桑叶可以清肺热，润肺止咳。风寒风热感冒有咳嗽就用到这个药，具体根据证型配伍使用这个药物。病人的肺热咳嗽、燥热咳嗽常用的药物就是桑叶，是非常好的止咳药。桑叶本身是寒凉润燥的。燥热伤肺的咳嗽，一般痰比较粘稠，是黄色的。或者干咳咳不出来，咽喉痒这样一些症状，我们都可以用桑叶。像秋季燥咳比较多，就经常用到桑叶这个药。《温病条辨》中的桑杏汤和清燥救肺汤就是秋季出现燥咳或热咳的情况下经常会使用到的处方，都可以用这两个处方治疗燥热咳嗽或肺热咳嗽。大家可以回想一下我们讲《中医基础理论》时燥邪的特色，燥容易伤阴，所以这种咳嗽痰比较少，色黄、粘稠，舌苔一般也是黄色、口发干。

课本上讲到桑叶这味药可以治疗肝阳上亢的眩晕，主要是它能清肝经之热，降肝气上逆的作用。肝阳上亢的时候一个是气机向上走，再一个它是偏热性的，我们把它向上走的气压下来，再清一下肝热，用桑叶就很合适。这种肝阳上亢的眩晕会头晕目眩甚至站立不稳、要倒地，很多头痛的病人出现这样的情况，或者是发脾气后出现这样的情况，还有就是常见的高血压的病人出现肝阳上亢的证型，这个时候我们就可以用以桑叶为主的处方，象桑叶、菊花、枸杞子、决明子直接泡水当茶喝，可以处理肝阳上亢的高血压病。肝阳上亢的病人平时脾气都不太好，容易发火，气血都向上去，会头晕、头痛、头胀，我们用刚才这个方子，就会有较好的作用。

肝开窍于目，桑叶可以治疗眼睛的视物昏花，以及眼睛的红肿热痛，它可以直接散肝经之热。对眼睛的疾病桑叶也是很好的，我们之前讲的蝉蜕的功效，这部分和桑叶是相似的。如果是肝火上炎，可以用桑叶和蝉蜕、决明子、菊花一起使用，来降肝火，达到治疗眼睛的目的。临床上有些病人白睛出血，变得红红的，象兔子眼睛，这时可用桑叶50克煮水喝，两、三天就可以好。所以桑叶清肝火的功效是很明显的，它又可以清肺热。人的眼睛白睛部分是属肺的，眼睛本身是属肝的，所以说肝和肺都有热，用桑叶就再合适不过了。

事实上，高血压的病人常出现眼睛不适，眼睛胀痛，这种人脾气比较大，女性容易出现乳腺增生，这都是肝经的问题，都是因为肝火旺，肝气向上冲，肝阳上亢这样的症候，这个时候都可以用桑叶去处理。所以延伸来看，只要是肝经有热、肺经有热，或者是肝阴虚有热、肺阴虚有热，这些病机因为涉及到肝系统和肺系统，可以导致很多的疾病，会出现很多的病症，只要病机是这几种情况，都可以用桑叶这味药。我来给大家介绍几个桑叶在临床上特殊的治疗作用，这是课本上面没有的：

用桑叶治疗脱发：曾经治疗过这样一个病人，女性，30多岁，公务员，经常掉头发，一掉一大片，脉搏上大下小，脉象是向上冲的，即寸、关强，尺弱，是个上实下虚的情况。因为工作压力比较大，平时焦虑，心情压抑，天天晚上加班，虽然工作做得可以，但感觉非常疲惫，力不从心，思虚过重，气血全部调到头部去了，睡眠也不是很好，其实就是病人思虑过多耗伤了心血肝血，心情郁闷造成肝气郁结，郁久化火，时间一久，病人就是个肝阴虚有热的情况，即阴虚火旺，这种脱发就是肝血不足又有热引起的，在古籍上早有记载，在《本草纲目》上记载，桑叶可以治疗劳热咳嗽、明目、生发，在《医籍》这本书中个方子叫桑麻丸，是治疗肝阴不足，眼目昏花，久咳不愈，突发目疾，皮肤干燥，大便干燥。用嫩桑叶一斤，黑芝麻四两做成药丸，可治疗肝阴血不足所出现的一系列症状，刚才说的这个病人就是肝阴血不足，却有热，刚好以掉头发为主症，是肝系的病，我们就用桑叶和黑芝麻做成药丸来治疗，效果非常理想。

肝经有热，肝阴血不足引起，又有情绪方面的改变，因为任何原因引起肝阴血耗损，造成肝阴血不足，不能濡养头发，产生脱发的情况，都可以用这个方子。事实上临床上经常遇到这样的情况，因为现在大家的压力都比较大，都很焦虑、郁闷，脾气都比较大，经常晚睡，又多用电脑和手机，会耗伤肝阴血，这个时候就用桑麻丸，就可治疗这个症状引起的脱发，及一系统疾病，包括失眠。在民间经常有把桑叶焙干，研成粉末，直接用米汤水送服下去治疗盗汗。

中医大家谢海洲就用这个处方治疗身体比较弱的小孩，睡觉后出汗比较多的情况，小孩出汗非常常见，大人经常把毛巾塞在背上，头上出汗就象让水洗过一样，湿淋淋的。这个时候我们就用桑叶焙干研成粉末，睡前用米汤送服，一般用一周的时间这种流汗的情况就会好转。

桑叶是个辛凉宣透的药物，是治疗儿童盗汗的首选药物，课本上没有论述，我在临床上经常用，是个非常好用的治疗盗汗的方法。桑叶没有特殊的气味，小孩子愿意吃，而且效果比较好，主要是因为桑叶可以清肺经和肝经的热，因为肺经和肝经有热出现的阴虚火旺引起的盗汗都可以用桑叶来治疗，刚才那个方子也可以，直接用桑叶煮水也可以。

还有很多地方把桑叶阴干做成枕头，称之为桑叶枕，能够治疗头晕，视物模糊，能达到安神助睡的作用，效果比较明显。这个经常在民间使用。象高血压的病人我们就可以用桑叶做枕头，效果还是可以的，大家不妨试一试。

桑叶可以煎服也可以做成药丸，也可以外洗，刚才我们简单的说了兔子眼，可以内服，也可以用桑叶煮水外敷眼睛。眼睛出现干涩疼痛血丝，甚至出血的情况，都可以用桑叶煮水外洗。

桑叶如果用蜂蜜拌炒过以后，增强了润肺止咳的作用，所以如果是肺燥咳嗽，用蜜炙桑叶，处理一般的，比如清肺热、清风热、清肝热，就用生桑叶。

菊花

菊花大家都比较熟悉，它是观赏性的植物，也是我们经常喝的饮品。菊花具有观赏性，所以现在培育了很多品种。观赏性的菊花是不做为药用的，事实上现在药用的菊花都是种植的，常见的有黄色的和白色的，菊花最优质的产区是浙江和安徽。浙江杭州出产的称为杭菊花，安徽滁州出产的称为滁菊花。

菊花的药性是辛、甘、苦、微寒，归肺、肝经，功效是疏散风热，平抑肝阳，清肝明目，清热解毒。风热感冒经常会用到菊花，刚才我们讲的《温病条辨》中的桑菊饮，桑叶和菊花经常是一起使用的，可以治疗风热感冒；再一个是可以处理肝阳上亢的眩晕、肝风的实证，因为它可以清肝经的热，平抑肝阳，所以在临床上出现的这种肝阳上亢引起的头痛眩晕，经常和石决明，珍珠母、白芍配合使用，桑叶和菊花的功效相似，很多高血压产病人都是这个证型，就都可以用到桑叶和菊花。

再一个，也是和桑叶相似的，可以治疗目赤昏花，主要是菊花可以清肝经的热，疏肝经的风热，可以治疗眼睛疼痛、眼睛昏花的情况，再一个菊花有明显的清热解毒的作用，可以治疗疮、痈、肿毒，在临床上对疮痈肿毒的治疗不会直接用刚才讲的这种菊花，一般用野菊花，因为野菊花清热解毒、消痈散肿的作用比种植的菊花效果更好，所以在临床上真正用菊花治疗疮痈肿毒的情况并不多。菊花在临床上最多的还是治疗外感风热和肝阳上亢多一些。黄色的菊花主要是疏散风热的作用比较强，白菊花主要是平肝潜阳，清肝明目的作用比较强。所以用菊花清肝明目就开白菊花，疏散风热就开黄菊花。

桑叶和菊花的作用非常相似，但桑叶疏散风热的作用比菊花强，而且桑叶还有一个作用是凉血止血；菊花清肝明目的作用比桑叶强，还具有清热解毒的作用。这是这两味药的区别。它们大部分的功效是相似的，我们说的做菊花枕，经常把桑叶和菊花放在一起做枕头，起到平肝潜阳的作用。

今天就讲这么多，大家再看一下课本。感谢大家的收听，再次提醒大家背一下《药性赋》。

（文字：祁含春、胡春勤、尹军   校稿：刘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