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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怀瑾《佛说入胎经》今译原文及白话文(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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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4-1 23:03:5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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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说入胎经是一本比较特殊的佛经,很多人对他有质疑,认为这是伪经。这其实是错误的,这是一本正经,不是伪经。这是一本描述入胎及胎儿发育的过程的佛经。讲到人道生命的来源,我们要再抽出《大宝积经》卷五十六的《佛为难陀说出家入胎经》,也就是《佛说入胎藏会》。一两千年来,古人从来没有把这部经当作重点来研究,大家也都没有留意。注:讲的是佛说入胎经的起因经过
其实这是很重要的,它涉及心物一元——尤其以人为本位的生命的大科学。同时和气脉的变化、习气的转化,都有关系。一般人学佛都想超凡入圣,但是自己身心改变不了,科学性的生命来源弄不清楚,那么不管你怎么修道、打坐,都是白费。所以我希望在座能有同学发心,根据原文把它写成白话;同时再配合现代医学的资料,把它们掺和起来,对于人本位的身心科学来说,是非常有意义的事。
上面是一九九四年六月间,南怀瑾老师在“身心科学”这个系列讲座中,在讲解《入胎经》时所作的提示。基于这个原因,笔者“困而行之”的作了这个尝试。试着在怀师精辟的开示下,把这部《入胎经》与现代医学结合,同时配合一部分传统中医的概念。
其中现代医学的西医部分,要感谢妇产科权威黄昌发医师所提供的资料与指导。同时感谢潘庭松先生协助图片之处理;以及王泽平、吴美珍、周明珠、赖月英、谢锦扬诸位女士、先生,百忙中抽空代为校稿,并提出宝贵意见。
此书排版中,因缘际会,恰逢周勋男先生应香港国际文教基金会之邀,就“胎养与胎教”作专题讲演。勋男先生致力于心理学研究多年,相关著作等身。融汇古今中外各家学说,相互比类发明。于近代心理学领域中,独树风格。承其俯允,将“胎教与胎养”讲稿赐下,以光篇幅,实为读者之幸。又蒙其不弃,为序勉励,在此一并致谢。
在这个崭新的尝试中,个人觉得受益不少。惭愧的是,由于在修证,以及医学方面的限制,书中的不足之处,全由笔者自负其责;同时冀望高明不吝赐予指正,藉收抛砖引玉之效,则更为所盼,是为幸甚!
序言
有些人听说李淑君译著的《佛说入胎经今释》,就要出版了,而感到惊异,彷佛这跟学佛修道有什么关系?生都已经生下来了,还要去研究干嘛!
其实,本书正是对孔子所说:“未知生,焉知死”的最好答复。了解了生,自然有助于了解死;反之亦然。生从何处来,死往何处去,正是人类千万年来所想知道,也是所有宗教首要解答的问题。
这也不禁使我想起几十年前,怀师在谈起中印文化的重大区别时,说过在生死这两大扇门前,中国文化本着《易经》乾卦生生不已的精神,往生门这边看;印度文化则本着解脱痛苦烦恼的精神,往死门这边看。其实,中国文化讲的易,就是变化,也就是印度文化讲的无常。变化与无常都是对同一现象的描述,但“言为心声”,不同的语言文字就表征了不同文化的心态。怀师又说,这只是从宏观的立场来看,若从微观的立场来看,中国文化的代表——儒家,又何尝不慎终追远,而制定出一套非常隆重完整的葬礼?至于印度文化的代表——佛教,怀师则特别提出佛说有关入胎、住胎等经典,要我们注意研究。
于是开始留意有关文献,结果发现早在一九六○年十月的《人生杂志》上,即有陈钦铭居士所撰写的“佛说入胎藏会与胎生学之比较研究”,颇为赞叹。但似感有所不足,乃继续搜集有关胚胎学之中外著作,虽然有所猎读,也知道宋代戴侗学者说过的一句话:“欲于待,则书之成未有日也。”但终究没有提起笔来。
而今看到李淑君的书稿,倍感深获我心。跟近乎四十年前,陈居士所撰该文比较起来,李淑君这本释著青出于蓝的地方有四:
一、补足了前者略而不论的难陀出家及说入胎经的因缘,而这一部分是既有趣味又深具启发性的;
二、不只译述了《大宝积经》第五十六卷(以大正藏版为准,即佛说入胎藏会第十四之一,唐·义净译),并参酌该经第五十五卷(即佛为阿难说处胎会第十三,唐·菩提流志译),使字义更为明晰;
三、得力于中外人体胚胎学的最新研究成果,因此译述起来,自然比前者详细很多,尤其又附有精心绘制的插图,使人更一目了然;
四、书中并提出一些使人深思的问题,至于文字之清新流畅,则犹为其余事。
阅读了这本以《大宝积经》第五十六卷为主的译述后,有兴趣进一步探讨的读者,可将本书附录的该经第五十五、五十六、五十七卷,及《佛说胞胎经》一齐研究。例如,大家可能比较感兴趣的中有入胎,第五十六卷说:“父母及子有相感业方入母胎。又彼中有欲入胎时,心即颠倒。若是男者,于母生爱,于父生憎;若是女者,于父生爱,于母生憎。于过去生所造诸业,而起妄想,作邪解心……复起十种虚妄之相。”而第五十五卷则讲得更强烈、更露骨:“父母和合之时,若是男者,于母生爱,于父生嗔,父流胤时,谓是己有;若是女者,于父生爱,于母生嗔,母流胤时,亦谓己有。若不起此嗔爱心者,则不受胎。”而对于前者之“十种虚妄之相”,则依有无福德,而“虚妄之相”有别。
至于第五十七卷,世尊则谈出胎后的生老病死之苦,而勉励弟子应以正念正慧而审观察色、受、想、行、识等五蕴,由厌患而不染着,即得解脱,并自知解脱而作如是言:“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受后有。”对于较为被动,而依赖性重的难陀,世尊则以罕见的强烈语气,加以激励:“难陀,汝莫信我,莫随我欲,莫依我语,莫观我相,莫随沙门所有见解,莫于沙门而生恭敬。莫作是语,沙门乔达摩是我大师。然而但可于我自证所得之法,独在静处思量观察。常多修习随于用心所观之法,即于彼法观想成就,正念而住。自为洲渚,自为归处。法为洲渚,法为归处。”
第五十七卷还谈到有四种有情入于母胎:一、正念入住出;二、正念入住,不正念出;三、正念入,不正念住出;四、入住出皆不正念。能正念入住出的有情,是“**持戒,数习善品,乐为胜事,作诸福行,极善防护,恒思质直,不为放逸,有大智慧,临终无悔,即便受生。”即使临终、入胎、住胎、出胎受诸痛苦,但都能正念不乱。要再世为人,当取法乎上,其他三种就不必列举了。
至于西晋竺法护所译的《佛说胞胎经》,虽然只是后来唐译《大宝积经》第五十七卷的前半部,但它同竺法护另译的《修行道地经》,已提前影响了晋、南北朝、隋代的中华文化了。尤其后者对于“逼寿尽故,其人身中四百四病,前后稍至,便值多梦,而睹瑞怪,而怀惊恐”,着墨甚多,而于入胎之五阴,叙述简明:“入于胞胎,是为色阴;欢喜之时,为痛乐阴;念于精时,是为想阴;因本罪福缘得入胎,是为行阴;神处胞中,则应识阴。如是和合,名曰五阴。寻在胎时,即得二根:意根、身根也。”其所述之住胎周期变化,也甚为扼要,当对北齐徐之才之撰著《逐月养胎方》有所影响或启发。
因此,清代名医张路玉认为唐代孙思邈所转述徐之才的养胎法,“与《大集经》吻合,求其细则受胎在母腹七日一变,展转相成。”对于不足月而产下来,却能长育长年者,则提出他的看法:“此各经荣养与七日之变,皆不及期,而养胎之气仍周徧也。”依现代胚胎学的研究来说,第六个月的胎儿处于独立生存的边缘,这时出胎大都会因肺的不成熟,而在数日内死亡;第七个月末,胎儿脑皮质的六层结构已可辨认出来,这时出胎,虽然死亡率很高,但已能存活了。
要是胎儿死掉,孕妇(或及其丈夫)固然伤痛,但若是有意杀胎,依《佛说长寿灭罪护诸童子陀罗尼经》来说,罪同杀阿罗汉,属无间地狱罪。近年来由日本为求心安而供奉婴灵的歪风,传来台湾,却成为敛财的工具。有此种情形者,可依此经殷勤忏悔,并修习十二因缘,以得清净,再念念守护菩提心,则可免生老病死诸地狱苦。
拉杂写来,不觉东方之既白。想起庄子曾有方生方死之说,引伸起来,也可说:睡如入胎,醒如出胎。人生数十年,可归之于一昼夜;一昼夜也可绵延于无际。
谨以此赘语为李淑君之《佛说入胎经今释》致贺,并盼望她在此良好的出发点上,写出更多的好书来。
周勋男
一九九八年七月廿一日


南怀瑾《佛说入胎经》今释第1-5品   注:讲的是世尊弟弟阿难的事
缘起第一品
如是我闻。一时,薄伽梵【注1】在劫比罗城多根树园,与大比丘众无量人俱。尔时,世尊有弟,名曰难陀,身如金色,具三十相,短佛四指。妻名孙陀罗,仪容端正,世间罕有,光华超绝,人所乐见。难陀于彼缠绵恋著,无暂舍离,染爱情重,毕命为期。
【注1】梵文Bhagavat的译音,又译为薄伽婆。就是中文“世尊”的意思。
释迦牟尼佛有个弟弟,名叫难陀。从小,在哥哥耀眼的光辉下,他没有引起太多的瞩目。事实上,他也是一表人材,那古铜色而泛著光泽的肌肤,衬托著端正的五官、挺拔的英姿,比释迦牟尼佛高昂的身躯略矮三寸,只要不和那长得无懈可击的世尊站在一起,任谁都要打心底赞上一声,好个美男子。
至于他的夫人孙陀罗,是全国闻名的绝色美女,不论她在哪里露面,总是吸引了数不清的人,想要一睹那千娇百媚的风姿。
夫妻两人缠绵绯恻,恩爱逾常,相互许下了生生世世、永结连理的誓言。
光中化缘痴情子第二品
世尊观知受化时至,即于晨朝,著衣持钵。将具寿【注2】阿难陀为侍者,入城乞食。次至难陀门首而立,以大悲力放金色光。其光普照难陀宅中,皆如金色。于时难陀便作是念:『光明忽照,定是如来。』令使出看,乃见佛至。即便速返,白难陀曰:『世尊在门。』闻此语已,即欲速出,迎礼世尊。
【注2】年长的出家比丘称呼年轻的出家比丘为“具寿”;年轻的出家比丘称呼年长的出家比丘为“大德”。
一个鸟语花香的季节,佛在劫比罗城的多根树园里,带领著一大群的出家弟子们修行。世尊知道这个弟弟的出家因缘差不多到了。
于是第二天大清早,就披上袈裟,拿着钵盂,叫了个年轻和尚,原本是他堂弟的阿难,一道去城里乞食。
走到难陀的家门口,释迦牟尼佛停了下来,无限慈悲的放出金光。顿时,难陀的家中,不可思议的就笼罩在一片祥和灿烂的金光里。
正在屋里和孙陀罗卿卿我我的难陀,忽然看到这神奇的瑞相,心想,一定是成了佛的哥哥来了。兴冲冲的赶紧起身,一边忙着披上衣服,一边吩咐仆人快去看个究竟。仆人赶到门口,果然见到世尊慈祥肃穆的站在一片光中。匆匆的行了礼,又赶紧跑回屋里通报主人。难陀一听,满心欢喜的,就要赶着出外迎接。
时,孙陀罗便作是念:『我若放去,世尊必定与其出家。』遂捉衣牵不令出去。难陀曰:『今可暂放。礼世尊已,我即却回。』孙陀罗曰:『共作要期,方随意去。』以庄湿额,而告之曰:『此点未乾,即宜却至。若迟违者,罚金钱五百。』
孙陀罗眼见出家成道的世尊,竟然来到家门口,施展神通,放出金光;而自己丈夫对这位兄长,又如此倾倒。一股不安的直觉涌上心头,丈夫这么一去,多半要被拐了出家。如胶似漆的恩爱,怎么割舍得下。一阵心酸,禁不住的泪水就如雨而下。哭哭啼啼的,怎么也不放难陀出去。难陀被娇妻哭得不忍,忙不迭的好言宽慰着说:“你不要担心,出家成道的哥哥难得光临,我总得出去接驾。行了礼就马上回来,绝不会耽搁的。”一边说着,一边温存的为孙陀罗擦拭满脸的泪水。
孙陀罗这才勉强放开了难陀,拿起自己的胭脂膏,点了一滴在难陀的额上。半是忧虑,半是娇嗔的说:“既然你这么说,我就依了你。可是不许你和他多说话,这点胭脂没干之前,你就得回来。如果耽搁了,要罚你五百钱。”
此情可待成追忆第三品
难陀曰:『可尔。』即至门首,顶礼佛足。取如来钵,却入宅中,盛满美食,持至门首。世尊遂去,即与阿难陀。世尊现相,不令取铢。如来大师威严尊重,不敢唤住,复更授与阿难陀。阿难陀问曰:『汝向谁边,取得此钵?』答曰:『于佛边取。』阿难陀曰:『宜授与佛。』答曰:『我今不敢轻触大师。』默然随去。
阿难陀对娇妻的约法,满口应承下来,然后忙不迭的赶到门口,见到久未晤面,已得大成就的兄长----释迦牟尼佛,正安祥肃穆的站在一片光中。难陀情不自禁,毕恭毕敬的跪了下去,照印度当时礼拜出家人的规矩,顶礼了世尊。然后起身,接过世尊手中的钵盂,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回屋里,盛了满满一钵最精致可口的饭菜。为了赶在胭脂没干之前,回去向娇妻报到,又连走带跑的捧到门口。正要恭恭敬敬的送到世尊手上,世尊忽的一转身,迈开步子走了。
难陀弄不清怎么回事,愣住了。好在看见出家的堂弟----阿难还站在门口,赶紧把这一钵盂丰盛的饭菜,往阿难手里送去。
已经转身过去的世尊知道了,又运用隔空传音的神通,吩咐阿难,不要接过这钵饭菜。阿难遵照世尊的吩咐,不肯从难陀手中接过这个钵盂。
难陀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很想把出家成佛的兄长叫住,问个究竟。但是慑于如来神圣肃穆的威严,又不敢贸然开口。情急之下,只得再一次把这钵饭菜,求阿难收下。
阿难知道了世尊的心意,就问难陀:“方才你是从谁手里,取走这个钵孟的呢?”难陀答说:“世尊。”
阿难于是说:“那就是了,你既然从他手里拿的,照佛家规矩,你就得再亲自送回他手上,这才是供养的礼数。”
难陀急得叫苦连连:“哎呀,究竟怎么回事啊!原本欢欢喜喜的出来见他,怎么搞成这样!也不知怎的,每次见到世尊,我就没了主张。他转身走了,我也不敢叫住,生怕冒冒失失,触犯了他。罢了,罢了,这件事你既然帮不上忙,我也就不勉强了。”
难陀无可奈何,只好硬起头皮,不声不响的跟着世尊,一步一步的,就走到了多根树园。
园子里古树参天,一阵阵清风,间或传来几声鸟叫和虫呜,洋溢著一股离尘出世的气氛。只是难陀一路苦恼着娇妻的约法,所以对这座令人心旷神怡的道场,也就好像视若无睹。
世尊至寺,洗手足已,就座而坐。难陀持钵以奉,世尊食已,告曰:『难陀,汝食我残不?』答言:『我食。』佛即授与。
终于,到了寺里。只见世尊对他还是不理不睬,自顾自的清洗了手脚,然后盘腿而坐。坐定后,这才不慌不忙的从难陀手里接过那钵饭菜。
难陀总算把一路捧着的这钵饭菜交了出去,真是如释重负,好不痛快啊!可是不知怎的,碰到世尊,他似乎就傻了,整个人呆呆的,把钵交给世尊后,他就这么愣在原地站着。
过了一会儿,释迦牟尼佛吃好了,钵里还剩了些饭菜,他就转过头问身边的难陀:“你吃不吃我剩下的饭菜?”难陀一听,忙不迭的回说:“吃,吃。”恭恭敬敬的把钵捧了过来。里面的饭菜早就冷了,心里又焦虑的牵挂著孙陀罗。可怜的难陀,根本食不知味,就胡乱把那些剩菜剩饭,三口两口的塞进肚里。
无可奈何发落去第四品
难陀食已,世尊告曰:『汝能出家不?』答言:『出家。』『然佛世尊昔行菩萨道时,于父母师长及余尊者所有教今,曾无违逆。故得今时,言无违者。』即告阿难陀曰:『汝与难陀剃除须发。』答曰:『如世尊教。』
世尊等难陀把饭吃完了,就问他:“你能不能出家呢?”这突如其来的一问,问得难陀一头雾水。自己正要回家,怎么问起出家?他错愕茫然的朝世尊望去,只见这位成佛的尊长,洋溢著一片肃穆祥和的气氛。没敢多加思索,难陀随口就说:“好,我出家。”
释迦牟尼佛听了,点点头。同时让他明白,历来的佛祖们在还没有成就之前,都非常努力的行菩萨道。对于父母师长的教诲,都牢记在心,不敢轻易违背。作了这番叮咛后,就交代阿难,准备为难陀剃度。
即觅剃发人,为其落发。难陀见已,告彼人曰:『法今知不?我当不久作转轮王。汝若辄尔剃我发者,当截汝腕。』彼便大怖,裹收刀具,即欲辞出。时,阿难陀便往白佛,佛便自去,诣难陀处问言:『难陀,汝不出家?』答言:『出家。』是时,世尊自持瓶水,灌其顶上,净人即剃。便作是念:『我今敬奉世尊,旦为出家,暮当归舍。』
没多少功夫,剃头的师父来了,把布包解开,里面是一样样剃头的道具。难陀再也忍不住了,破口大骂:“你给我看清楚了!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王位的继承人,我很快就要作转轮圣王了。你敢动我一根头发,小心我把你的手给砍了。”剃头的吓得赶紧裹起布包,冲出门口。正要跑开时,世尊来了。
原来,阿难在门口听到难陀的叫骂,早已飞快的跑去禀报世尊。世尊没有生气,也没有指责,只是平和的问难陀:“你不出家了吗?”难陀一看到世尊,只好又硬起头皮说:“出家。”
释迦牟尼佛于是亲自拿起水瓶,把水倒在难陀头上。剃头师父这才战战兢兢,把难陀的头发剃了。
难陀坐在那里,眼看一撮撮黑亮卷曲的头发掉在地上,好不懊恼。孙陀罗在家不知急成什么样了!怎么办呢?为了对世尊的尊重,头只好剃了。事到如今,姑且就白天出家,晚上再溜回家去吧!主意打定,就乖乖的坐在那里落了发。
一进佛门归不得第五品
既至日晚,寻路有行。尔时,世尊于其行路,化作大坑。见已,便念:『孙陀罗斯成远矣,无缘得去,我今相忆,或容致死?如其命在,至晓方行。』忆孙陀罗,愁苦通夜。
好不容易捱到天黑,僧团都睡熟了,难陀终于蹑手蹑脚的开溜了。世尊早已知道他的打算,这时又施展神通,在他回家的路上变了一个大坑。难陀一路摸黑,到了这里,忽然碰到这个摸不到边,又见不到底的大坑,心想惨了,老天怎么如此作弄人啊!和孙陀罗一别,难道就再也见不到面了吗?
对娇妻的挂念和焦虑,简直无法忍受,真是五内俱焚,痛苦得好像就要死过去了。他心里默默的念着,假如天亮时,自己还活着,到时候再回家去吧!
尔时,世尊知彼意已,告阿难陀曰:『汝今宜去告彼难陀,今作知事人。』即便往报:『世尊今尔作知事人』。问曰:『云何名为知事人?欲作何事?』答曰:『可于寺中捡校众事』。问曰:『如何应作?』
世尊知道了他心里的盘算,没等天亮,就叫阿难去找难陀,叫他做寺里的“知事人”。所谓“知事人”,也就是现在寺里的执事。阿难照世尊的指示,果然找到了满面愁苦的难陀。
难陀听了阿难的传话,几乎晕了过去,有气没力的问:“什么是知事人?做些什么事呢?”
阿难告诉他:“就是在寺里照顾一些大大小小的事。”难陀听了,还是一头雾水的追问:“到底做些什么具体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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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4-1 23:08:38 | 显示全部楼层
注:讲的是佛带阿难上天和地狱所见所闻之事,阿难由此信了
一头雾水第六品
答言:『具寿,凡知事者,若诸比丘出乞食时,应可洒扫;寺中田地,取新牛粪,次第净涂;作意防守,勿令失落;有平章事,当为白僧;若有香花,应行与众;夜闭门户,至晓当开;大小行处,常须洗拭;若于寺中阴损坏处,即应修补。』闻是教已,答言:『大德,如佛所言,我皆当作。』
阿难于是逐项解说,“譬如:比丘们出去乞食的时候,你就负责留守,洒扫寺庙的里里外外;地上如果脏了,你就拿些没有臭味的新牛粪,把它涂抹干净;注意防守门户,别把东西丢失了;如果政府方面的官员来了,记得告诉主事的比丘;如果有人供养香花,就把它安放了供众;晚上休息时,关好门户;每天清早,再把门窗打开;大大小小的走道,经常清洗干净;寺里有损坏的地方,就赶紧修补。”
难陀听了,实在无奈,只好说:“大德,既然是佛的吩咐,我一定照办。”于是又拖着千斤沉重的步子,随着阿难,回到寺里。
时,诸比丘于小食时,执持衣钵,入劫比罗城为行乞食。于时,难陀见寺无人,便作是念:『我扫地了,即可还家。』遂便扫地。
当时,正是早餐时候。寺里的比丘们,都披了袈裟,拿著钵盂,到城里乞食去了。
难陀一看,四下无人,好不开心!心想,只要把地扫干净了,就赶紧溜回家去吧!于是拿起扫把,飞快的扫起地来。
世尊观知,以神通力令扫净处粪秽还满。复作是念:『我除粪秽,方可言归。』放帚收持,粪秽无尽。复作是念:『闭户而去。』世尊即令闭一房竟,更闭余户,彼户便开。遂生忧恼。复作是念:『纵贼损寺,此亦何伤?我当为王,更作百千好寺,倍过于是。我立归舍。若行大路,恐见世尊。』作是思量,即趣小径。
世尊在定中观察著,心念一动,难陀刚扫过的地,就又堆满了粪便垃圾。难陀来不及多想,赶紧又再清理这些新冒出来的垃圾。那里想到,刚清理好,回转身,又是一堆。急急忙忙,扫过来,扫过去,却怎么也清理不完。莫可奈何,又气急败坏,只好把心一横,想到,干脆把门关了,趁着寺里没人,赶紧溜回家去吧!
想到这里,扫把一扔。快步跑去把房门关好,再转身去关另一扇房门。奇怪了,前面刚关好的房门又开了。赶紧,再回头跑去关那扇房门。就这样跑过来、跑过去,房门却怎么也没办法关好。只见难陀前前后后,跑得满头大汗,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忽的念头一转,他想到:“我很快就登王位了。纵使现在开溜,寺庙被抢了,或者被破坏了,等我做了国王,再修上百座、千座更好的赔他,总说得过去了。”
想到这里,好不快活,终于可以放心的开溜了。急急忙忙,大踏步的出了寺庙。走大路嘛,好走些,但是恐怕遇上世尊。想想,还是绕道小路吧!
一路上,连走带跑,满脑子盘旋的都是他那娇妻孙陀罗的身影。一会儿想着,孙陀罗现在到底怎样了?肯定和自己一样,正万分痛苦、忍受着离别的煎熬吧!一会儿又想着,娇妻看到自己终于回来了,又会怎么样呢?多半要投进怀里痛哭一场吧!自己可要好好温存赔礼,为孙陀罗抚去所有因离别而起的创伤。
佛知其念,从小道来。既遥见佛,不欲相遇。路傍有树,枝荫低垂,即于其下,隐身而住。佛令其树举枝高上,其身露现。佛问难陀:『汝何处来?可随我去。』情生羞耻,从佛而行。
正在想入非非、缠绵俳恻之际,小路的尽头忽然出现一尊熟悉的身影。糟了!那不是世尊吗?哎呀!冤家路窄啊!佛陀正朝着他,迎面走来。
原来,世尊始终注意着难陀的起心动念。眼看难陀想尽办法的要跑回家,只好亲自现身,当面拦截了。
难陀一见,忙不迭的往路边的林子里钻。恰好有株茂盛的大树,枝叶低垂,他大气不敢出的,就躲到这丛枝叶后面。
没一会儿功夫,佛陀走到这棵大树的旁边。心念一动,垂到地面的枝叶,忽的往上举了起来。蹲在那儿的难陀再也躲不住了,窘得只想有个地洞好往里钻。
佛陀望着满脸胀得通红的难陀,没有任何责难,只是心平气和的问:“你这是从那儿来呢?你既然出来了,就跟着我去走走吧!”
佛作是念:『此于其妇深生恋着,宜令舍离。』为引接故,出劫比罗城,诣室罗伐。既至彼已,住毘舍佉鹿子母园。佛念难陀愚痴染惑,尚忆其妻,情爱不舍,应作方便,令心止息,即告之曰:『汝先曾见香醉山不?』答言:『未见。』『若如是者,捉我衣角。』即就捉衣。
眼看这个弟弟对妻子痴迷到这个地步,佛陀想着,要怎么样接引,才能让他彻底的放下呢?
这么一路想着,就出了劫比罗城,来到室罗伐的毗舍佉鹿子母园。主意有了,于是佛陀停下脚步,问身边的难陀:“你到过香醉山没有?”难陀答:“没有。”
佛陀笑眯眯的说:“好,如想见香醉山的话,你就抓住我的衣角,带你走一趟。”
欲海情天又一转第七品
于时,世尊犹如鹅王,上升虚空,至香醉山。将引难陀,左右顾盼。于果树下见雌弥猴,又无一目,即便举目直视世尊。佛告难陀曰:『汝见此瞎弥猴不?』白佛言:『见。』佛言:『于汝意云何?此瞎弥猴比孙陀罗,谁为殊胜?』答言:『彼孙陀罗是释迦种,犹如天女。仪容第一,举世无双。弥猴比之,千万亿分不及其一。』
难陀照世尊所说,抓住了他的衣角。只觉世尊就如鹅王似的翩然飞起,翱翔在青山白云之间。难陀又讶异又欣喜的随着世尊飞翔在浩瀚无涯的虚空。只见鹿子母围越来越小,越来越远。所有尘世的烦恼缠绵,似乎也都随之远去了。
不一会儿功夫,到了香气袭人、花木扶疏的香醉山。难陀但觉耳目一新,四处浏览著宜人的景观。这时,一株果树下,有只瞎了一只眼的母猴,正朝世尊这里望着。
世尊慈祥的问难陀:“你看到那只瞎猴子吗?”难陀点头说:“嗯,看到了。”世尊接着问:“你觉得她长得怎么样?和孙陀罗比那个漂亮呢?”难陀听了,啼笑皆非的说:“这怎么比啊!孙陀罗是高贵的释迦种姓,貌似天仙,仪态万千,实在是一代佳人。您怎么拿这只瞎猴子来比呢?您如果一定要比的话,那么,这只瞎猴子实在连孙陀罗的千万亿分之一都不如啊!”
佛言:『汝见天宫不?』答言:『未见。』『可更捉衣角。』即便执衣,还若鹅王,上虚空界,至三十三天。告难陀曰:『汝可观望天宫胜处。』难陀即往欢喜园、婇身园、粗身园、交合园、圆生树、善法堂,如是等处。诸天苑园、成果、浴池、游戏之处,殊胜欢娱,悉皆遍察。次入善见城中,复见种种鼓乐丝竹微妙音声。廊宇疏通,床帷映设,处处皆有天妙婇女,共相娱乐。
佛陀听了笑笑,接着问:“你到过天宫吗?”难陀摇头说:“没有。”于是佛陀又嘱咐他,捉好了衣角。
随即,难陀又像方才那样,随着世尊飞了起来,真是好不快活。正飞得过瘾时,到了三十三天。
世尊对看得目瞪口呆的难陀说:“这里有不少美妙的景观,你不妨四处去走走看看。”
有了世尊这番话,难陀喜不胜收的各处逛去。一路浏览了欢喜园、婇身园、粗身园、交合园、圆生树、善法堂等处。只见天上这些园林里,尽是些奇花珍果;一处处天然的浴池,清澈见底,掩映在花木扶疏的园林里;天人天女们无忧无虑的玩乐着;真是满目春光,实在让人陶醉而流连忘返。
出了这片园林,难陀进入了善见城。只听仙乐飘飘,正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其中的宫殿、回廊,自然也是别有一番气象。最引人遐思的,则是一处处浪漫优雅的床帐。天人天女们随处欢乐着,享受着。
难陀遍观,见一处所,唯有天女,而无天子,便问天女曰:『何因余处男女杂居,受诸快乐。汝等何故,唯有女人,不见男子?』天女答曰:『世尊有弟,名曰难陀。投佛出家,专修梵行,命终之后,当生此间,我等于此相待。』难陀闻已,踊跃欢欣,速还佛所。
其中有一处,最是不同。放眼望去,尽是一群婀娜曼妙的天女,却不见天子的身影。难陀忍不住好奇的问:“我看其他地方,都是天人和天女们快活的玩乐着。怎么你们这里只有天女,没有天子呢?”
天女们听了,其中有位嫣然的笑着说:“世尊有个弟弟难陀,随佛出家后,专志修行。命终后就会上生这里。我和这些姐妹们,就是等着服侍他的。”原本流连不忍去的难陀一听,乐得心花怒放,周身酥软。既兴奋,又感动的,跑回佛陀身边。
世尊问言:『汝见诸天胜妙事不?』答言:『已见。』佛言:『汝见何事?』彼如所见,具白世尊。佛告难陀:『见天女不?』答言:『已见。』『此诸天女比孙陀罗,谁为殊妙?』白言:『世尊,以孙陀罗比此天女,还如香醉山内以瞎弥猴比孙陀罗,百千万倍不及其一。』佛告难陀:『修净行者,有斯胜利。汝今立可坚修梵行,当得生天,受斯快乐。』闻已欢喜,默然而住。尔时世尊便与难陀,即于天没,至逝多林【注3】。是时,难陀思慕天宫,而修梵行。
【注3】旧称只陀林,或者只洹林。原本是逝多太子的园林,所以称为逝多林。后为须达长者(又称给孤独长者)买下,建了精舍献给佛陀,所以又称为只洹精舍。
这时候,世尊仍在原地安逸的坐着。看到欢欣雀跃的难陀,笑著问他:“你看到了那些殊胜美妙的景观了吧?”难陀兴高采烈的,把所看到的,一一说了出来。
佛陀接着问他:“那些天女比起孙陀罗究竟那个漂亮呢?”难陀一听,毫不迟疑,大摇其头的说:“唉呀,说实话孙陀罗比起那些天女,简直就像香醉山的那只瞎弥猴了,实在是百千万分之一都不如啊!”
佛陀听了,笑嘻嘻的对难陀说:“你看,清修梵行就会有这等好处。现在你该知道我不是无缘无故的把你骗来出家的吧!只要你坚定信心,好好修行,将来就能升天,享受无比的欢乐。”难陀听了,好不快活,终于心悦诚服的,愿意随佛出家了。
于是世尊带着难陀,离开天宫,回到了他们清修的道场。从此,难陀思念着天堂的美妙,开始努力认真的修行了。
一样梵行两样情第八品
佛知其意,告阿难陀曰:『汝今可去告诸比丘,不得一人与难陀同座而坐,不得同处经行,不得一竿置衣,不得一处安钵及著水瓶,不得同处读诵经典。』阿难陀传佛言教,告诸比丘。比丘奉行,皆如圣旨。是时,难陀既见诸人不共同聚,极生羞愧。
佛陀知道难陀的心思,于是找来阿难,让他转告各个比丘,不要和难陀同座而坐,不要和他同处经行,也不要跟他同竿晒衣服、同处放钵盂、取水,甚至不要和他同处读诵经典。比丘们听了,如奉圣旨般的依教而行。
一向被人奉承惯了的难陀,如今每个人对他都不理不睬,甚至刻意的回避,实在是既难过又难堪。
后于一时,阿难陀与诸比丘在供侍堂中缝补衣服。难陀见已,便作是念:『此诸比丘嫌弃于我,不同一处。此阿难陀既是我弟,岂可相嫌?』即去同坐。时,阿难陀速即起避,彼言:『阿难陀,诸余比丘事容见弃,汝是我弟,何乃亦嫌?』阿难陀曰:『诚有斯理,然仁行别道,我遵异路,是故相避。』答曰:『何谓我道?云何尔路?』答曰:『仁乐生天,而修梵行;我求圆寂,而除欲染。』闻是语已,倍加忧戚。
有一天,阿难和一些比丘们在供侍堂里缝补衣服。
难陀看到了,顿时温暖起来。心想,这些比丘们嫌弃我、不理我,阿难是我堂弟,他总不会嫌我。被人冷落多时的难陀,总算见到了亲人,好生宽慰的朝供养堂走去,坐到阿难身边。
没想到阿难没等难陀坐下,也忙不迭的走开来。这时,难陀再也忍不住了,埋怨道:“这些比丘们没缘没故的不理我,也就罢了!你是我弟弟,怎么也躲着我?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啊!”
阿难说:“不错,你是我哥哥。可是我们现在却是各走各的,我们并非同道啊!所以你过来,我就走开,这是很自然的,并不足怪,你怎么埋怨我呢?”
难陀没好气的说:“你们把我从宫殿里弄出来,跟着你们住破庙、去托钵,又打坐、又熬腿的,我都跟着你们做了,现在却说什么各走各的路,这算那门子道理啊!”
阿难不急不忙的说:“事实如此啊,你为了生天享乐,所以打坐修行;而我们是为了涅盘清净,所以力除欲染。我们实在是不同路啊!”难陀听了,没有话说,心里比原先更为郁闷难过。
生天下地缘一念第九品
尔时,世尊知其心念,告难陀曰:『汝颇曾见捺洛迦不?』答言:『未见。』佛言:『汝可捉我衣角。』即便就执,佛便将去,往地狱中。尔时,世尊在一边立,告难陀曰:『汝今可去观诸地狱。』难陀即去。先见灰河,次至剑树粪屎火河,入彼观察,遂见众生受种种苦:或见以钳拔舌,捩齿抉目;或时以剥解其身;或复以斧,斫截手足;或以矛铲身;或以棒打矟刺;或以铁槌粉碎;或以熔铜灌口;或上刀山剑树、碓捣石磨、铜柱铁床,受诸极苦;或见铁镬猛火沸腾、热焰洪流,煮有情类。
难陀的起心动念,始终都在佛陀的观照中。这时候,佛陀就问他:“你见过捺洛迦(地狱)吗?”难陀听了,摇摇头说:“没有。”于是,佛陀又让他捉住自己的衣角。一眨眼功夫,他们到了地狱。同上次去天堂时一样,世尊叫难陀随意四处走走。
难陀好奇的走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条灰暗的河流,随后经过剑树粪尿火河。汹涌的河里满是尿粪,河的两岸是一株株插满了剑刃的树丛。一路走去,到处是惨不忍睹的酷刑。有的被铁钳拔舌;有的被敲落牙齿;有的被挖掉眼睛;甚至有的被锯子割解身体;或者被斧头砍断手脚;被铁钻铙身;还有的被带着利刺的棒子抽打;或者被铁槌槌得肉飞血溅;或者被烧得滚烫的铜浆、铁浆,往嘴巴里灌;有的被扔上刀山、剑树;还有的被放在石臼里捣得血肉模糊;有的被绑在火烫的铜柱、铁床上,一个个被折磨得鬼哭神号着。
见如是等受苦之事。复于一铁镬,空煮炎热,中无有情。睹此忧惶,问狱卒曰:『何因缘故,自余铁镬皆煮有情,唯此镬中空燃沸涌?』彼便报曰:『佛弟难陀,唯愿生天,专修梵行,得生天上,暂受快乐。彼命终役,入此镬中。是故,我今燃镬相待。』难陀闻已,生大恐怖,身毛皆竖,白汗流出。作如是念:『此,若知我是难陀者,生叉镬中?!』即便急走,诣世尊处。
难陀一路看得手脚发软,只想尽快转身回去。又看到一个个大铁锅,煮着沸腾的水,水里翻滚着一些被煮得皮开肉绽的众生。其中有个铁锅,只见水煮得沸腾,里面却什么都没有。难陀忍不住好奇的走去,问锅边的狱卒:“怎么其他锅子里都煮着一些受报的众生,唯独这个锅子,却只有水在翻滚着,里面什么都没有呢?”
狱卒听了,面无表情的说:“释迦牟尼佛有个弟弟,叫难陀。他出家后,为了生天的福报,努力的修行打坐。等他将来升了天,享受过天堂的欲乐之后,就要下到这滚水里受报了。时间过得很快,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来的,所以我们在这里把水煮滚了等他。”
难陀听了,吓得浑身冷汗,想着:“如果他们知道我就是难陀,很可能现在就把我往锅里扔了。”想到这里,禁不住两脚发软,拚了命的往回跑去。
佛言:『汝见地狱不?』难陀悲泣雨泪,哽咽而言,出微细声白言:『已见。』佛言:『汝见何物?』即如所见,具白世尊。佛告难陀:『或愿人间,或求天上,勤修梵行,有如是过。是故,汝今当求涅盘,以修梵行。勿乐生天,而致勤苦。』难陀闻已,情怀愧耻,默无所对。尔时,世尊知其意已,从地狱出,至逝多林,即告难陀及诸比丘曰:『内有三垢,谓是淫欲、嗔恚、愚痴。是可弃舍,是应远离,法当修学』。
回到世尊身边,世尊照例问他,看到了些什么。难陀还没开口,已经泪如雨下,泣不成声了。哽哽咽咽的,把所看到的说了出来。
佛陀听了,慈祥的说:“难陀啊,你出家修行,不论是为了人世的功名富贵,或者是为了天上的欲乐享受,都会受到这样严重的果报。所以,今后你要好好发心,立志做到清净圆明,千万不要再贪求生天的欲乐了。”
难陀听了,惭愧得说不出话来。
佛陀知道难陀彻底悔悟了,于是又把他带出地狱。
回到逝多林的只园精舍,语重心长的对难陀以及其他在场的比丘们说:“淫欲、嗔恚、愚痴是三种根本的染污,称为三毒。这是修行人必须特别注意,并且努力去除的。”
从此,难陀老老实实的安下心来,规规矩矩的在逝多林开始了修行的生活。
入胎与不入胎第十品
尔时,世尊住逝多林未经多日,为欲随缘化众生故,与诸徒众往占波国,住揭伽池边。时,彼难陀与五百比丘,亦随佛至往世尊所,皆礼佛足,在一面坐。时,佛世尊见众坐定,告难陀日:『我有法要,初中后善,文义巧妙。纯一圆满,清白梵行,所谓:入母胎经,汝当谛听。至极作意,善思念之。我今为说。』难陀言:『唯然,世尊,愿乐欲闻。』
几天之后,为了随缘度化,世尊前往占波国的住揭伽池边。难陀和五百位比丘追随同去。这些弟子们等世尊坐定后,非常虔诚的顶礼佛足,而后在世尊的身边盘腿而坐。
世尊等大家坐定后,对难陀说:“我现在要讲些东西,从头到尾都很重要。里面的内容很有意思,而且和清净梵行有关。我要讲的就是《入母胎经》,生命进入母胎的经过,以及在母体里面的成长变化。难陀,这些主要是为你而讲,你要好好用心听啊!”
难陀诚诚恳恳的说:“是。我一定好好用心的听。”
佛告难陀:虽有母胎,有入不入。云何受生入母胎中?
佛陀开始说了:“虽然有个母体,但是有时候能够怀孕受胎,有时候不能。究竟怎么样才能进入母体受胎呢?”
若父母染心,共为淫爱,其母腹净,月期时至,中蕴现前。当知尔时,名入母胎。
“腹净”,指的是经期过后,而母体的生殖器官又没有感染,也没有其他疾病的状态。
“月期”,给人的第一印象是月经,事实上它指的是每个月的排卵期。后面,我们还会作详细说明。
“中蕴”,就是所谓的中阴身,又叫中有身。六道中任何一道的生命结束后,还没有再转生到六道中的任何一道时,这一段的生命状态统称为中阴身。
现在,我们看一下这段经文。它说,假使女性的经期过了,又正好是排卵期,这个时候,父母两人动了情欲,进行房事,而准备投胎的中阴身恰好现前,这就入胎了。
讲了入胎的大原则后,释迦牟尼佛接着对中阴身又作了些介绍。
此中蕴形,有其二种:一者形色端正,二者容貌丑陋。地狱中阴,容貌丑陋,如烧杌木;傍生中阴,其色如烟;饿鬼中阴,其色如水;人天中阴,形如金色;色界中阴,形色鲜白;无色界天原无中阴,以无色故。
中阴身的相貌大致分为两大类:一种形色端正;一种容貌丑陋,有时候就像烧焦了的扭曲的木头似的。
如果是堕为畜牲的中阴身,则经常像水肿似的;转生人道、天道的中阴身,往往带著金黄色的光;至于上升色界天的中阴身,就非常鲜白;如果上生再高层的无色界天,它的中阴身就看不到了,因为无色界本来就是没有形相的。
中蕴有情,或有二手二足,或四足多足,或复无足。随其先业,应托生处,所感中有,即如彼形。
这些中阴身,有的是两只手、两只脚;有的是四只脚,或者很多的脚;也有的是没有脚。随着每个生命先前所造的业因,应该转生到那个业道,这个中阴身就会呈现那个业道的生命的影相。
若天中有,头便向上;人、傍生、鬼,横行而去;地狱中有,头直向下口。
如果因善业所感,转生天上,中阴身就头朝上的上升而去;如果转生为人,或者畜牲,或者饿鬼,这些中阴身就横身而去;如果下堕地狱,中阴身就头朝下的向下而去。
凡诸中阴,皆具神通【注4】,乘空而去。犹如天眼,远观生处。言月期至者,谓纳胎时。
【注4】指中阴身的相似神通。由于业力所限,不能完全自主。有时自然呈现,有时不起作用,所以和修炼所得的神通不同。严格说,只有成了佛,得了第六通----漏尽通,才算是真正的神通。没有得漏尽通之前,即使修炼而得的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宿命通、神足通等,都只能算是五种通力,或者简称为五通。此处译为“神通”,是方便说法。
不论那一种中阴身,它们都有通力,随着业力所感,乘空而去,丝毫不受山河大地,或者房屋墙壁等有形物质的阻隔。它们同时具备了如天眼般的特异功能,即使相隔万里,也能感应到跟自己有缘的一些受胎机会。因此,如果有个女人的排卵期到了,她身边就会涌集着来自各地,等着入胎的中阴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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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4-1 23:11:39 | 显示全部楼层
南怀瑾《佛说入胎经》今释从第1周到第9周的变化  注:讲胎儿从受精卵到发育到第9周的变化
全集2019-03-183,898045
难陀,有诸女人,或经三日,或经五日、半月、一月,或有待缘,经久,期水方至。
这里所谓的“期水”,相当于现代西医所谓周期性分泌的女性荷尔蒙。不论卵巢的排卵,或者排卵后子宫的受孕准备,都受体内性荷尔蒙的影响。
我们知道,荷尔蒙(Horomone)又称为激素,或者内分泌素。是一种分泌物,也可以说是一种体液。由一些无导管的腺体分泌,直接进入血液,流经全身,能够控制并调节各器官的生长及功能。这是现代医学近百年才有的发现。
两千五百年前,释迦牟尼佛当然不会用现代医学的术语,但是他提出了“期水”这个名词。其中的“水”,正好符合了现代医学中荷尔蒙的液体状态;至于“期水”两个字里的另一个字“期”,则恰恰点出了女性荷尔蒙的“周期性”变化。
简简单单的“期水”两个字,如此精要的诠释荷尔蒙这个受孕的关键。我想,不仅中医,即使西医从业人员,也要对此叹为观止了。
为了解释上面这段有关“期水”的经文,为了对影响受孕的荷尔蒙有比较详细的认识,我们先看看目前西医对母体受孕的一些研究成果。
一、卵子
我们知道,胎儿由受精印发育而成。所以,首先让我们看看卵子。
每个女婴出生时,卵巢内有好几百万个原始卵巢滤泡(PrimaryFollicle),简称卵泡。以后部分会退化,到青春期开始时,大约还有三十万至四十万个。到了女子停经期,就只剩下寥寥可数的几个卵泡了。
女性在发育成熟,能够生育的期间,每个月经周期,都有十数个卵泡同时增长。它们生长、发育的程度不同。每个周期中,通常只有一个卵子发育成熟;有时,也有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卵子同时成熟。
二、女性荷尔蒙
除了卵子,另外一个受孕的主要关键,就是女性荷尔蒙。如果只有卵子,而女性荷尔蒙分泌不足的话,那么我们也只有望卵兴叹了,因为它是不可能受孕的。
“荷尔蒙”是照英文(Hormone)译音过来的用词。它的中文意译,又叫“激素”。女性荷尔蒙是一个统称,它包含了几种不同作用的荷尔蒙。分别促使卵子成熟;子宫受孕;以及第二性征的发育。
为了对这本经里的“期水”与受孕的关键,有比较透彻的认识,我们有必要对女性荷尔蒙作个大概的介绍。它的分泌,大致可以划分为两个时期。
(一)卵泡期(FollicularPhase):这时期所分泌的荷尔蒙,主要功能是促使卵子成熟。
每个月月经期过后,脑下垂体前叶分泌滤泡刺激素(FollicularStimulatingHormone简称FSH)。这种荷尔蒙经脑下垂体分泌后,直接进入血液,促使卵巢内卵滤泡的生长和发育。
当卵滤泡生长发育时,卵巢又分泌一种荷尔蒙,叫做雌激素(Estrogen)。同样的,也是直接进入血液循环,进而促使子宫内膜增厚,子宫壁的腺体和微血管的数目也同时增加。
(二)黄体期(Luteinphase):这个时期所分泌的荷尔蒙,主要功能是使子宫适于受孕。
大约每个月经周期的第十四天左右,也就是排卵之后,脑下垂体前叶又分泌一种女性荷尔蒙,叫黄体生成激素(LuteinizingHormone简称LH)。这种荷尔蒙直接进入血液,刺激卵滤泡中黄体(Lutein)的增长。这时候卵巢则分泌出第二种的卵巢荷尔蒙,这就是妊娠激素,又称为黄体素(Progesterone)。
黄体素配合前一段时期,也是由卵巢分泌出来的雌激素,在子宫内膜相互争竞,使子宫内膜更加增厚,腺体和微血管的数目更加增多,子宫腔腺素的分泌也随着增加。于是,这时子宫内膜更厚、更软、更温润,血液供应更丰富。为受精卵的著床,做出了温暖、舒适而又丰盛的准备。
三、女性月经周期
对于卵子和女性荷尔蒙有了一点概括的认识之后,我们再看看女性的月经周期。
每个月经周期大约二十八天,分成三期。
(一)增殖期
这个时期,卵巢内的卵泡成熟,排出卵子,释放到子宫。所以,又称为卵泡期。大约相当于月经期的第四至第十四天(子宫出血作为第一天)。
卵泡成熟过程中,分泌雌激素,使上次月经后的子宫内膜修复、增生;子宫内膜血管、腺体增多。
(二)分泌期
大约是月经周期中的第十五天至第二十八天。这时卵巢内形成黄体,又称黄体期。黄体分泌的妊娠激素,配合前一时期卵巢分泌的雌激素,使子宫内膜显著增生,血管增多,腺体高度分泌。
(三)月经期
周期中的第一至第四天左右。如果卵子没有受孕,黄体很快就萎缩,雌激素和妊娠激素分泌减少,于是子宫内膜退变、脱落,血管破裂、出血,形成月经。
整个周期多数为一个月左右,但也有极少数的例外。有些女性每两个月才有一次月经;也有的四十多天一个周期,甚至三个月,乃至一年才出现一次生理周期。
所以,在常规情况下,每个月一次月经的话,那么在月经的第三至第五天之后,雌激素开始分泌。
现在让我们回头看看,两千五百年前,没有任何医学研究仪器时,释迦牟尼佛这一段的讲话。
原经文说,“有诸女人,或经三日,或经五日、半月、一月,或有待缘,经久,期水方至。”
这段话翻译成白话的话,那就是:有的女人或许经过三天,有的或许经过五天,也有的或许经过半个月,或者一个月,甚至不定期,过了很久,各方面条件具足了,“期水方至”,才有周期性的内分泌。
《入胎经》这一段,对于女性荷尔蒙与受孕的关键,当然不如现代医学讲得精细。但是,远在两千多年前,对于生命受胎的基本概念的掌握,却让人不得不油然起敬。
我们如果借用现代医学常识,把这段经文略作引申,那就是:月经经期的第三天,或者再过几天,女性荷尔蒙又开始周期性的分泌。但也有例外,或许经期的半个月之后,或者一个月之后,或者要经过很久,女性荷尔蒙才再度分泌。
若有女人,身无威势,多受辛苦,形容丑陋,无好饮食,月期虽来,速当止息。犹如干地,洒水之时,即便易燥。
“身无威势”,什么意思呢?中国古时候,宦官被割去生殖器,叫做“去势”。在中国古文里,“势”有时也象征着性能力;如果用现代话来说,也可以说是第二性征的态势。
一个女性,如果女性荷尔蒙不足,那么第二性征的发育就会受到影响,胸部平坦、臀部窄小。看起来,就显得女性的气势不足,这就是“身无威势”。
如果一个女性的女性荷尔蒙不足,而相对的,男性荷尔蒙偏高,那么她的皮肤很可能会显得粗糙,脸上甚至会长出胡须,体毛也比较多,骨骼粗大,甚至有喉结,声音往往也显得比较粗阔。总之,缺乏女性原有的柔润之美,所以经文这里说她“形容丑陋”。
由于内分泌系统不是维系生命的最主要的器官,所以,一旦我们面临外在的刺激或压力,这个系统最先受到影响,甚至于关闭。因此,如果一个女性过度辛劳,或者极度的营养不良,女性荷尔蒙都会受到影响,而分泌减少。所以说“月期虽来,速当止息。”这个“月期”,指的就是就是周期性分泌的女性荷尔蒙。虽然有分泌,但是很快就停止了。“犹如干地,洒水之时,即便易燥。”就好像一块干燥的土地,即使洒了一点水,很快就又干了。
若有女人,身有威势,常受安乐,仪容端正,得好饮食,所有月期,不速止息。犹如润地,水洒之时,即便难燥。
相反的,如果一个女人,“身有威势”,女性荷尔蒙充足,“常受安乐”,生活环境以及心理状态,都很舒适、快乐。“仪容端正”,长得健康饱满。“得好饮食”,营养充足。那么“所有月期,不速止息”,女性荷尔蒙充足,不会分泌一点就停止。“犹如润地,水洒之时,即便难燥。”就好像一片润泽的土地,水洒在上面,不会马上干掉。
释迦牟尼佛把决定生育的最关键的因素----女性荷尔蒙,作了大概的介绍。然后又不厌其详,继续叙述不能受孕的另外一些状况。
云何不入?
怎么样不能入胎呢?
佛经上所谓的入胎,就是现代医学术语的受孕。
父精出时,母精不出。
这里的“母精”,是指母体的卵子。父亲射了精,释放了精子,而母亲当时没有排卵,或者体内根本没有卵子。
母精出时,父精不出。
所谓“父精不出”,用现代医学语言加以解释的话,有下列几种状况:
1.阳萎,性无能,不能勃起,也无法正常射精。
2.虽然射精,但精液中精子的浓度不够。
3.虽然射精,但精液中没有精子。
遇到这几种状况,即使母体排了卵,仍然不会受孕。
若俱不出,皆不受胎。
当然,如果男性没有射精,或者精子的浓度不够,或者根本没有精子,而女性又没有排卵,那么就更不可能受孕了。
若母不净,父净;若父不净,母净;若俱不净,亦不受胎。
这里的“不净”,主要是指生殖器官的各种感染,或者疾病。
如果父亲方面健康无病,而母亲方面有感染;或者母亲方面健康无病,而父亲有感染;或者父母双方都有毛病;那么就不能受孕。照现代医学论据,这种情况下即使受孕,婴儿也很可能会因而导致先天性的各种缺陷。
若母阴处,为风病所持;或有黄病痰癊;或有血气胎结;或为肉增;或为服药;或麦腹病、蚁腰病;或产门如驼口;或中如多根树;或如犁头;或如车辕;或如藤条;或如树叶;或如麦芒;或腹下深;或有上深;或非胎器;或恒血出;或复水流;或如鸦口,常开不合;或上下四边,阔狭不等;或高下凹凸;或内有虫食,烂坏不净;若母有此过者,并不受胎。
这一大段,是叙述妇科的各种疾病。如果母体有上面任何一种毛病,都无法受孕;即使受了孕,也会流产;或者导致胎儿其他先天性的缺陷。
这本经典是一千多年前的文字,而且又从梵文翻译过来。当然,对这些妇科病的叙述就显得古怪。但是我们仍然能够透过这些文字,大略推测出这些妇科病究竟何所指。譬如:
1.“风病”:照中医理论,“阴虚生风”,阴部会有非感染性的搔痒。这种情况下,所谓的“阴虚”,也就是肾水不足。照西医说法,关系到性荷尔蒙的分泌不足。譬如停经后的妇女,有时阴部就有非感染性的搔痒。在这种女性荷尔蒙不足的阴虚情况下,当然就不可能受孕了。
2.黄病痰癊:黄带。
3.血气胎结:相当于现在西医所谓的“子宫内膜异位”。
4.肉增:息肉。
5.服药:两千多年前,印度或许就有避孕之类,或者堕胎之类的药。这个“服药”,也可能指服用药物而引起的副作用,影响到“宫寒”,或者性荷尔蒙的分泌,以致影响到受孕。
6.产门如驼口:这里的产门,应指子宫口。子宫口轻度脱垂,看起来就好像驼口。
7.如犁头:子宫完全脱垂,看起来就像犁头。
8.中如多根树:子宫肌瘤。
9.如藤条,如树叶:子宫肌瘤。
10.腹下深:子宫下垂。
11.恒出血:子宫出血。
12.如鸦口:子宫口不合。
13.内有虫食,烂坏不净:子宫颈糜烂。
其中还有些语意不十分明确的妇科病,我们就不妄加推测了。
上面是释迦牟尼佛所讲述,生理方面不能受孕的一些病症,其中许多与现代医学的论据吻合。
下面释迦牟尼佛继续叙述的,则超出了现代医学的验证范围。换言之,这也是现代医学或其他有志于身心科学的研究者,所面临的一个挑战--如何把生命的本质、功能,以及各种现象,加以现代科学化的验证,并提出客观的、数据性的报告。
生命究竟怎么回事?
从时间而言,有没有轮回?
从空间而言,有没有六道?除了肉眼所见,以及目前人类所发明的仪器所观察到的,究竟有没有他方世界的存在?有没有天堂?有没有地狱?
生命的能量是否无限?
生命的物质状态,有可能青春永驻吗?有可能长生不死吗?
生从那里来?死往那里去?
有灵魂的存在吗?怎么投胎转生的呢?这点恰好就是释迦牟尼佛在这本经典里所要阐述的。
现在让我们先看看,释迦牟尼佛对不能入胎,所作的另一部分叙述。这些是现代医学还无法验证的。
或父母尊贵,中有卑贱;或中有尊贵,父母卑贱。如此等类,亦不成胎。
或者父母是受人尊敬的,高贵的,而等着入胎的中阴身是卑贱的;或者父母是卑贱的,而等着人胎的中阴身却是尊贵的。双方的格局、运势、因缘配合不来,那么就不能受孕成胎。
若父母及中有俱是尊贵,若业不和合,亦不成胎。
又假如父母和等着入胎的中有都是尊贵的,但其他的一些业缘配合不来。譬如,这对父母应该有孝顺的孩子,可是等着入胎的中阴身,却是他们的冤家,不会孝顺他们,那么,也不会入胎。
若其中有,于前境处,无男女二爱,亦不受生。
如果等着入胎的中有,没有碰到男女两性的作爱,那么也就无法受孕成胎。
(松下山人按:在父母交合时,中有爱男根,就入胎为女;中有爱女根,就入胎为男;如果中有既不爱男根,又不爱女根,也就不入胎受生。)
难陀,云何中有得入母胎?
那么,中阴身怎么样才能进入母胎呢?
若母腹净,中有现前,见为欲事,无如上说众多过患,父母及子,有相感业,方入母胎。
如果母体不在月经期中,而且没有任何妇科毛病;进行两性关系时,正好中阴身现前;而父母双方又都没有上面说的各种缺陷;同时,父母和等着人胎的中阴身,又有相互对应的业缘;那么,这个中阴身才能入胎。
又彼中有欲入胎时,心即颠倒。若是男者,于母生爱,于父生憎;若是女者,于父生爱,于母生憎。于过去生所造诸业,而起妄想,作邪解心。
中阴身在就要入胎的时候,会产生一些颠倒的妄想。如果投胎为男的话,那么就对母亲产生爱欲,而讨厌父亲;相反的,如果投胎为女的话,就对父亲产生爱欲,而厌憎母亲。
由于过去多生的业缘,碰到这对男女交合时,这个中阴身就生出更进一步的邪念、妄想。
今按:(1)这种心理状态的叙述,和西方佛洛依德的性心理学有相近之处。
所不同的,佛洛依德的性心理学是透过梦的解析,往前追溯到两、三岁的婴儿时期。认为男婴基于下意识的两性关系,对母亲有好感;同样的,女婴则基于下意识的两性关系,对父亲有好感。至于胎儿时期的心理状态,佛洛依德,乃至整个西方心理学都还无法触及;更不要说生命入胎前的这一段了。
而释迦牟尼佛的观察,则是透过实证的如实知、如实见而来。从生到死,从死到生的照顾到每一个环节。
(2)这段经文里,所谓“而起妄想,作邪解心”,讲得非常含蓄。在其他经典,譬如《中有论》,专门叙述中阴身的变化与转生,对这一段就讲得比较具体。如果中阴身就要投胎为女的话,这时候眼前所看到的,就是男性的生殖器;同时,这个中阴身生起了很强的欲念。紧接着,一点动随万变,她不再看到什么男女的交合;强烈的欲念使得她完全投入,在她的世界里,她已经如醉如痴的取代了原来的女主角。随着这一念性欲,配合上父母方面的增上缘(前面说过,各种可以入胎的条件),这个游魂似的中阴身就钻进了娘胎,和受精卵搅在一起。生命的精神状态,就又和物质结和在一起,又开始了一段有血、有肉的生命历程了。
这就是欲界生命入胎的欲念境界,也就是分段生死开端的一念根本无明。
(3)广义来说,整个中阴身就是一团“无明”。
由于无明,所以生命那股运“行”不息的动力,就处在“行阴”的境界。
中阴身的生命状态,就像处在梦中。一段梦境出现,不一定持续多久,糊里糊涂,莫名其妙的又转成另一段梦境。这分分秒秒“奔流不止”的业气,就由于“行阴”的滚动,配合着无始以来,“识阴”所夹带的各种种子,而不停的流转着。
不但中阴身,即使我们现有的这个生命,生理方面的生、老、病、死,甚而细胞的新陈代谢;乃至心理方面的思潮起伏,念头生灭,也都受着“行阴”的笼罩和影响。打起坐来,杂念纷飞,不能静止,不能气住脉停,都跟它有密切的关系。
在凡夫而言,这是行阴;但是在圣人而言,却正是“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的一股奋发的动力。
所谓“因地而倒,就地而起”,经过身心修炼,跳出三界,不受这股生死业力的牵制,而能自由自在,任意往生的神通妙用,同样也是靠这股“行”的力量的发挥。
(4)如果配合欲界生命的“十二因缘”来说,“无明”的中阴身,缘藉“行”阴的运转,夹杂着的“识”阴,感应到男女的交合。一刹那,几乎同时,这个中阴身燃起了非常强烈的欲念,这也就是阿赖耶“识”,无始以来所夹带的爱欲的种子。紧接着,由这一念种子的带动,又浑浑噩噩的涌现出一连串,其他杂七杂八的种性。
用生命的“十二缘起”来简单归纳的话,这一段就是“无明缘行,行缘识”。接下来,这个生命又进入什么境界呢?
现在让我们看看《入胎经》下面怎么说的:
生寒冷想,大风大雨及云雾想,或闻大众闹声。作此想已,随业优劣,复起十种虚妄之相。云何为十?我今入宅,我欲登楼,我升台殿,我升床座,我入草庵,我入业舍,我入草丛,我入林内,我入墙孔,我入篱间。
这时,由于各人阿赖耶识所含藏的各种不同种子的配合,有些生出寒冷的感受;有些呈现大风、大雨的境界;也有些出现一片云雾;或者听到很多人的吵闹声。
这些境界呈现之后,为了避寒,为了躲风、躲雨,或者为了逃避喧杂的吵闹声,随着各人业力的不同,马上又出现一些虚妄的境界。譬如:
躲进屋去;走上楼去;走上楼台;坐上高位;躲进一间草屋;躲进树叶搭起的小棚;钻进草丛;躲到树林里;钻进墙孔;穿入篱间。
今按:(1)从这段,我们可以看到,所谓“心生种种法生”。随着男女欲“念”的起动,阿赖耶识中“色法”的种子蠢蠢将动。譬如经文上说“生寒冷想”,这就是“火大”的变化;“大风大雨,及云雾想”,则是“风大”、“水大”的变化;“或合大众闹声”,则为“风大”配合“地大”的变化。
所以,这一段也可以说是精神世界要转入物质世界;精神就要跟物质结合的一个最初的临界。
(2)如果要更进一步探讨这个问题,那就涉及《楞严经》所谓的“性空真火,性火真空”、“性空真风,性风真空”、“性空真水,性水真空”,以及“性空真地,性地真空”等。这是一个大问题,也是生命科学里一个终极的核心问题。生命究竟是唯心?还是唯物?精神力量为第一因,主导一切?或者是物质基础为最根本的原动力?先有心?还是先有物?心物又怎么结合的?这些实在不是三言两语能作交代,我们这里暂时提出问题,以后再作讨论。
这一段是中阴身入胎的关键处,现在让我们回到经文,继续看下去:
难陀,其时中有作此念已,即入母胎。
这些境界虽如梦幻,但是只要心念随之而转,神识就入了胎。
今按:(1)随各人业力的不同,所呈现的境界不同,受胎的果报也不同。如果境界呈现的是上楼,或者坐上高位,那就是出生好的家庭;如果在这个境界里,进了草屋,那就很可能投生贫穷的家里;如果是进了草丛,或者树林,那多半就转入畜牲道了。
(2)曾经有个修行人,有一次在坐中出了阴神,沿著斋房后面的小路,往林子里走。一路走去,就是平常散步的小径。再往前走去,是平常没有进去过的地方,那里有座房屋,大红色的门。他看得奇怪,这个大红门是从前一直没见过的,到底怎么回事?好奇的走上前去,开了红门帘,往里探头一看,有个女的躺在床上,张着两腿,正在生孩子。
这个修行人一看,陡的一惊,觉得自己太不规矩,赶紧缩回身子。里面一个产婆模样的妇人,看到他,笑嘻嘻的招呼他进去,他却怎么也不肯,急急忙忙的赶紧往回走。
这么一急,回过神来,自己竟然在屋里打坐。
回想方才的境界,不像一般的妄想。下了座,往屋后那片林子走去。沿着平常散步的那条小路,清清楚楚,方才出神时所走的,就是这里。路的尽头,挡着竹篱,平常不让人进去的,所以他一向也不往里走。但是由于刚才坐中的境界,实在奇怪,所以这次他就继续往里走。守园子的人看见,大声叫嚷著,怎么也不让他进去。理论了半天,后来他把打坐中奇怪的境象说了出来,那个人总算勉强放行。进了竹篱,沿著小路继续走,哪里有什么大红门的屋子,那个地方正好是个猪圈。听守园的人说,方才母猪生了窝小猪,其中一只生下来就死了。
这个修行人听到这里,吓得一身冷汗。修行这么多年,差点变成了猪。要不是当时心存正念,如果对着女人的下体,动了一丝邪念;或者昏头昏脑的,被产婆拉进房里寒喧,那么他就钻进母猪肚子里了。
这是近代人的一则公案,发生在抗战时期。由此,我们同时想到古德大师曾经说过,修行人常入无想境界,而以此为满足的话,来生果报很可能会是猪。
(3)从前述公案来看,更让我们警惕于修行的艰难,和平常起心动念的不可轻易。所以,多年来怀师一再强调,修行最重要的,在于“心理结使”的解脱。而般若宗的代表性经典《金刚经》,在修持方法上,也强调“善护念”的重要。
(4)至于密宗“六成就”的修法,更基于这个认识,提出了非常具体而次第分明的修证体系。第一步,是修气修脉的“灵热成就”,身体的气脉修通了,这是色身方面的基础功夫。
第二个,“幻观成就”的修持,是心理上把所有的外境,乃至个人身心,都看成虚幻的假相。它的妙处,就在于透过这个观法,心理结使很自然的,比较容易转薄而转化。
然后是第三步的“梦成就”,夜以继日,在梦境中继续照顾心念,使得念念清明,进而转变心念,甚至于转变梦境。否则,梦境都无法转的话,生死来时,又怎么解脱!(从佛学观点来看,睡梦是个小生死。)严格说,“梦成就”之后,进而醒梦一如了,白天才真正进入如梦如幻的“幻观成就”。
第四,是身心清净的“净光成就”。
有了前面这些基础,然后才可能达到下面的“中阴身成就”;或者“颇哇成就”(转识成就),临终时依仗佛力、他力,往生他方佛国。
如果没有前面那四步身、心双方的扎实根基,单独专心修持中阴成就或颇哇法,生死到来时要想有把握,那是很困难的。
经过这一步步的真修实证,生死来时才能够做得了主。
一般显教攻击密宗,认为太重视气脉,太执着色身。但是,从“六成就”的修证次第,我们可以看到,密宗只是以气脉成就为基础;主要重心,仍然在于心性的解脱。同时,我们也可以更明确的体认到,身心的相辅相成,以及修持的不可躐等。
应知受生,名羯罗蓝。父精母血,非是余物。由父母精血,和合因缘,为识所缘,依止而住。
“羯罗蓝”是梵文的翻音,又译成“凝滑”或“父母不净和合”,指受精卵第一个七天的阶段。
“为识所缘”,中有的神识由于前面的动念,入了胎,与受精卵结合,这就是生命“十二缘起”中的“识缘名色”。从方才精神世界中的物理成份,进一步与物质世界结合。
“为识所缘,依止而住。”这几个字很有意思。我们知道,缘有四种:亲因缘、所缘缘、等无间缘、增上缘。现代医学把受精卵当成生命发育、成长的根源。但是从佛学观点来看,这个受精卵只是“去后来先作主公”的阿赖耶识所缘的缘。
由于阿赖耶识“执藏”的特性(也是根本无明所在),就把这一小颗受精卵当成自己,“依止而住”。
从此,执着这一小块胚胎的成长、发育,又开始了一个分段生死的过程。
古今中外,几乎所有的人类,都把“这段生命”,认为是神圣的,珍贵的,乃至无价的。但是,在佛的眼中看来,它只是一些因缘凑和,在某段时间、空间里存在、变化的现象。因此,释迦牟尼佛继续说:
譬如依酪、瓶钻人功,动转不已,得有酥出,异此不生。当知父母不净精血,羯罗蓝身,亦复如是。
释迦牟尼佛拿酥油的形成,来作比方。当时印度制造酥油,是把牛奶倒进锅里,然后加进一小块乳酪,一边煮,一边不停的搅动,经过一段时间,把它倒进桶里。等它冷了,上面一层凝结的皮拿出来再提炼,就炼出酥油。其余的,再经过加工就成为乳酪。所以,酥油是由鲜奶掺上乳酪,经过提炼而产生的。
原先的父精、母卵,和后来附了神识的胚胎(这里又称为羯罗蓝身)的关系,也是如此。这个最初期的分段生命,就是各种因缘聚合所产生的一种现象。
复次难陀,有四譬喻,汝当喜听。如依青草,虫乃得生。草非是虫,虫非杂草;然依于草,因缘和合,虫乃得生,身作青色。难陀当知,父精母血,羯罗蓝身亦复如是。因缘和合,大种根生。
恐怕难陀还是不很清楚,释迦牟尼佛接着又作几个比方。
首先拿草虫作例子。那些草虫,因为依附了青草,才生长起来。青草并不是虫子的生命,但是草虫却依赖着青草这个助缘,才能生存。而且,由于以草为生的原因,所以身子往往就像青草的颜色一样。又譬如菜里面的小虫,往往也是像菜一样的颜色。
羯罗蓝身和父精、母卵间的关系也是一样,藉着父精、母卵的因缘和合,发展出一段新的生命的四大、六根。
如依牛粪生虫,粪非是虫,虫非离粪;然依于粪,因缘和合,虫乃得生,身作黄色。难陀当知,父精母血,羯罗蓝身,亦复如是。因缘和合,大种根生。
又好比牛粪生出的虫。牛粪当然不是虫,但是离开了牛粪,也就没有这个虫。必须依附牛粪,因缘凑和,才生出虫来。这种虫的颜色,就接近牛粪的颜色。
释迦牟尼佛举了这个例子,继续对难陀说,父精母卵和这个小胚胎的关系,也是如此。有了父精母卵,再加上中有的神识,以及各种因缘的配合,才生出了一段新的生命。
如依枣生虫,枣非是虫,虫非离枣。然依于枣,因缘和合,虫乃得生,身作赤色。难陀当知,又精母血羯罗里身,亦复如是。因缘和合,大种根生。
又譬如枣子生虫,枣子不是虫,但是离开了枣子,就生不出这个虫。这种虫的颜色,就类似枣子,是红色的。
父精母卵和羯罗蓝身的关系,也是如此,由于各种因缘的聚合,才有这一段新的生命的开始。
如依酪生虫,身作白色。广说乃至因缘和合,大种根生。
好比乳酪生的小白虫,也是同样道理。事实上,所有的生命现象,都是因缘聚会而来。
复次难陀,依父母不净羯罗蓝故,地界现前,坚鞕为性;水界现前,湿润为性;大界现前,温煖为性;风界现前,轻动为性。
由于胚胎是藉由父母的精子、卵子而来,所以这个新的生命就蕴藏了如同父母所有的地、水、火、风这四大的性质。
所谓地大,是坚实的生理结构。譬如骨骼、肌肉。
水大,则是湿润的,呈现液体状态的生理部分。譬如血液、淋巴、荷尔蒙,以及其他体液。火大,指温暖的生理功能。譬如所呈现出的体温。风大,则是具有轻、动特质的生理机制。主要指身体内部的气机,同时也包括了吸入的氧气,以及呼出的二氧化碳。
难陀,若父母不净羯罗蓝身,但有地界,无水界者,即便干燥,悉皆分散,譬如手握干糗灰等。
如果由受精卵而来的羯罗蓝身,只有地大,而没有水大的成份,那么就干燥的分散开来。好像用手握上一把干面粉,怎么也捏不到一起。
若但水界,无地界者,即便离散,如油渧水。
如果只有水大,没有地大,那么就会流散。好比油滴在水上,怎么也不可能凝聚起来。
由水界故,地界不散;由地界故,水界不流。
由于水大的作用,地大才能凝聚在一起;相对的,由于地大的作用,水大才不会流散。
难陀,羯罗蓝身有地水界,无火界者,而便烂坏,譬如夏月,阴处肉团。
难陀,羯罗蓝身但有地水火界,无风界者,即便不能增长广大。
初期的胚胎(也就是这里所谓的羯罗蓝身),如果只有地大、水大的成份,而缺少火大的功能,它就会像夏天里,放在阴暗处的一块肉,很快就烂了。
如果初期的胚胎具备了地大、水大、火大等成份,但是缺少风大的话,这个胚胎就不会成长。
此等皆由先业为因,更互为缘,共相招感,识乃得生。地界能持,水界能摄,火界能熟,风界能长。
四大的成份、结构,乃至日后的发育、成长状况,都由各个生命先前所造作的业因而来;而后,四大之间,乃至身心之间,又相互为缘,相辅相成的形成了新的生命。
归纳来说,地大有把“持”的性能;水大有收“摄”的作用;火大能帮助发育、成“熟”;风大则促使成“长”。
难陀,又如有人,若彼弟子熟调沙糖,即以气吹,令其增广,于内虚空,犹如藕根。内身大种,地水火风,业力增长,亦复如是。
释迦牟尼佛不厌其详的,继续为难陀作解说。
他说,难陀啊,又譬如吹糖人的师徒,技术很好,很会调制糖浆,他们能用特制的糖浆吹出,里面是中空的各种形状的东西。就好像里面是中空的莲藕那样。四大所构成的,我们这个生命,也是同样的原理,藉着父精、母卵的物质基础,以及自己所挟带的业气,相互为缘,渐渐成长。
难陀,非父母不净,有羯罗蓝体;亦非母腹,亦非是业,非因非缘,但由此等众缘和会,方始有胎。
难陀,并不是有了父精母卵,就一定会形成有生命的胚胎;也不是因为有了子宫,就一定能孕育新的生命;同时,也不是因为阿赖耶识挟带了各种善业、恶业的种子,就能形成新的生命。
一个新的生命,是必须上面所说的各种因缘凑合了,才会产生。
如新种子,不被风日之所损坏,坚实无穴,藏举合宜,下于良田,并有润泽,因缘和合,方有芽茎,枝叶华果,次第增长。难陀,此之种子,非离缘合,芽等得生。
譬如一颗新的种子,没有被风吹日晒所损害,也没有受到其他的损伤,保存得很好;把它种到一块好地上,同时定期浇水。在各种条件的配合下,这颗种子才会发芽,长出枝叶,然后开花结果,不断的成长。
总之,一颗种子如果没有其他因缘的配合,是不会发芽的。
如是应知,非唯父母,非但有业及以余缘,而胎得生。要由父母精血,因缘和合,方有胎耳。
由此,我们可以知道,并不是父母两个结合,就会有新的生命;也不是有了中阴身,业识种子就能入胎;必需要父精母卵,再配合各种因缘,才会产生新的生命。
难陀,如明眼人,为求火故,将日光珠置于日中,以干牛粪而置其上,方有火生。如是应知,依父母精血,因缘合故,方有胎生。
释迦牟尼佛这里又拿印度当时的取火,来作比方。
他说,难陀啊,好比要取火的话,就要把日光珠(凸透镜)对着阳光,放在乾的牛粪上,过一段时间,才会生起火来。
同样的道理,我们要知道,父精母卵还需要其他因缘的配合,才可能受孕成胎。
父母不净成羯罗蓝,号之为色受想行识,即是其名,说为名色。
中有的神识一旦入胎,这颗小小的受精卵已经不单纯是生理细胞的组合,它同时和合着意识方面的活动。
一个新的生命,在母体里形成了。
这颗小小的胚芽,照佛法的分析、归纳,已经具备了我们这个世界的生命的五种要素:色、受、想、行、识。
在色、受、想、行、识里面,“色”是指物质、生理部分,看得见的,譬如胚芽的细胞、组织。其余的,“受、想、行、识”是看不见的,属于精神、意识层面的,我们可以把它一起归纳为“名”。于是,佛法就把胚芽、胚胎这段生命,拢总叫为“名色”。也因此,中阴身入胎,进入受精卵这个过程,在“十二缘起”里,就称它作“识缘名色”。
现在回过头,看前面这段原文,释迦牟尼佛继续对难陀说,父精母卵所结合成的羯罗蓝,具备了色、受、想、行、识这五种生命的现象与功能口色、受、想、行、识归纳起来,又可以叫它为“名色”。
此之蕴聚可恶,名色托生诸有,乃至少分刹那,我不赞叹。何以故?生诸有中,是为大苦。
色、受、想、行、识又叫“五蕴”。“蕴”,有聚集的意思。欲界、色界的生命,是由这五种因素聚合而来。这“五蕴”里面,包含了很多阴暗面,障碍了自性的光明,所以又叫“五阴”。
由于“五蕴”、“五阴”的聚合,形成了痛苦、烦恼的生命,所以这里说“蕴聚可恶”。
现在我们接下来看这段原文的第二句,“名色托生诸有”:
这个“名色”,我们前面说了,就是“五蕴”的别名。在这篇文章里,也就是指前面那段文字里的“羯罗蓝”,那颗小小的受精卵。那么,什么叫“诸有”呢?
佛学里面所谓的“诸有”,是指各种不同的生命领域。三界一共有“二十五有”。
欲界:四个恶道(地狱、畜牲、饿鬼、阿修罗),加上人道的四大洲,还有天道的六层欲界天,一共是十四有。
色界:四个禅天,加上大梵天、净居天、无想天,一共是七有。
无色界:四空天,是四有。
加起来,一共就是二十五有。这里面,欲界、色界的生命都是由“五蕴”所构成。至于无色界,因为没有形色,所以没有“色蕴”,只由“四蕴”所构成。
现在,这段原文的“名色托生诸有”,这个“诸有”,因为对应着“名色”--也就是“五蕴”,所以它不包括“无色界”。同时,这里的“名色”又因为指的是上面那段的羯罗蓝,所以,它所对应的“诸有”,就只限于“欲界”的各种生命,只有十四有了。
现在我们回过头看这段原文,释迦牟尼佛说,五蕴聚合,构成了痛苦、烦恼的生命。不管这个小小的胚芽托生到那个生命领域,福报再好,痛苦再少,我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欢喜、赞叹。为什么呢?因为,只要生在三界里面,就是痛苦的。
譬如粪秽,少亦是臭。如是应知,生诸有中,少亦名苦。
好比脏臭的粪便,即使再少量,也是臭的。同样道理,只要在六道中,不论生在那一界,烦恼再少,也还是不究竟,还是没有脱离痛苦。
为什么这么说呢?下面有进一步的解释。
此五取蕴,色受想行识,皆有生住增长,及以衰坏。
所谓“五取蕴”,也就是“五蕴”。“取”就是求取、执着的意思。在小乘里,“取”是“烦恼”的代名词;在大乘的唯识里,“取”是“贪爱”的代名词。总之,执取在贪爱的烦恼中,就是“取蕴”的意思。
前面说过,生命是五蕴的组合,而五蕴之间又相互为缘,都在生、住、增长、衰坏的变化中。
生即是苦,住即是病,增长、衰坏即是老死。是故难陀,谁于有海,而生爱味?卧母胎中,受斯剧苦。
所谓“生即是苦”,简单说,“生”,本身就是苦。生命受了许多条件的限制,不自由,而且不圆满;况且,既由“五取蕴”而来,所谓“有求皆苦”,除非解脱了所有结使,跳出三界,否则所有的“生”,都是痛苦的。这就是“生即是苦”。
所谓“住即是病”,只要这个生命存在,不论色。
受、想、行、识那一蕴,都带来许多不完美的种子。所以说“住”本身就是病,有心病,也有身病。
再下面,“增长、衰坏即是老死”。所谓“增长衰坏”,用现代医学术语,也可以说是新陈代谢。细胞、组织不断更新,不断成长,同时也一天天老化,一天天趋向死亡。所以庄子早就潇洒的说了“方死方生,方生方死。”看通了这一点,对生命当然就少些贪恋,少些幻想与执着,也就少些烦恼和痛苦。只是,理论上虽然如此,事实上恐怕还是“看得破,忍不过。”就如袁太老师(焕仙)所说,“五蕴明明幻,诸缘处处痴。”
而释迦牟尼佛在这里,依然苦口婆心的说:难陀啊,弄清楚生命怎么回事,谁还会爱恋不舍呢?更何况,一进入母胎,就受着极端痛苦的煎熬。
下面他就要对胎儿在母体里的成长、变化,作更进一步的介绍。同时,我们拿现代医学的研究报告作一对比,会发现非常有趣的类同。
复次难陀,如是应知,凡入胎者,大数言之,有三十八七日。
这里是就人的入胎来说,胎儿在母体里大概经过三十八周。
这点和目前西医的观点,完全一致。目前胚胎学对胎儿在母体里的变化,也是以七天为一个区分阶段。
如果照道家所说,“人身为一小宇宙,宇宙为一大人身”的话,那么有个非常奇妙的吻合:基督教的《圣经》里面,上帝创造世界,也是七天的过程。
(站在生命科学的立场,我们阐述佛法的同时,对于其他宗教文明的成就,也不妨欢喜赞叹的代为宣扬。其实,这也是任何一个宗教,所应有的精神与胸怀。)
第1周:
初七日时,胎居母腹,如屑如痈,卧在粪秽,如处锅中。身根及识,同居一处,壮热煎熬,极受辛苦,名羯罗蓝。状如粥汁或如酪浆,于七日中,内热煎煮。地界坚性,水界湿性,火界暖性,风界动性,方始现前。
第一个七天当中,胚胎在母亲肚子里,就好像一片小木屑,又好像一个小肉疮,躺在气味恶臭的血肉堆里。它整个身子,乃至精神意识,就在这一小滴半透明的胚芽里。好像闷在一个不透气的热锅里,非常痛苦的受着煎熬。
这个阶段的小生命,就叫“羯罗蓝”。外表看起来,好像一滴粥,又好像一滴乳浆。
这七天里,生理方面,地、水、火、风这四大的“性”、“质”,开始逐渐发育。
现在让我们看看,西医胚胎学对这个阶段所观察的结果:
第一天:精子与卵子混合成一个“合子”。这时仍然是单细胞。细胞核内形成三十三对染色体。(见图一)
第三天:精子进入卵子三十个小时后,“合子”分裂成两个细胞。(见图二)再四个小时后,“合子”分裂成四个细胞。(见图三)
第三天:“合子”已成为一个十六个细胞的卵裂球。轮廓像一粒桑椹,所以又叫做“桑椹胚”。体积和单细胞的“合子”相等,而且还被“透明带”围绕着。(见图四)
第四天:“桑椹胚”抵达子宫内腔,腔内的液体渗透过“透明带”。“桑椹胚”的空隙逐渐变成一个泡,叫“胚泡”。(见图五)
很快的,“透明带”消失,胚泡的外表形成“滋养层”,泡内腔有一小块增厚区,叫“胚胎细胞群”。(见图六)
第五----第六天:“胚胎细胞滋养层”黏着子宫,形成了最初的胎盘,日后逐渐发展为胚胎。(见图七)
卵子受精第一周变化示意简图
把西医胚胎学对这个阶段的研究,作了一点概括的介绍之后,我们再回过头,把释迦牟尼佛对这一阶段的介绍,拿来作个比对。
对于这个受精卵的外观方面,他说:“如屑如痈,卧在粪秽,如处锅中。”
质地方面,他说:“状如粥汁,或如酪浆。”
至于内部成分方面,他就用“地界坚性,水界湿性,火界暖性,风界动性”来概括。
如果用现代医学的语言来说,那就是,受精卵的染色体,已经蕴涵了日后生长出骨骼、毛发、肌肉、器官、血液、荷尔蒙,乃至强壮与否等的所有基因。
当然,释迦牟尼佛所说,不如现代医学经过精密仪器实验,所观察的,来得细密,但却不失简要、中肯。
而且,对两千五百年前,当时人们所能接受的概念来说,充其量也只能说到这个地步了。
至于“身根及识,同居一处,壮热煎熬,极受辛苦。”涉及到内心世界的部分,则有待各人的内证,以及日后科学的努力了。
第2周:
难陀,第二七日,胎居母腹,卧在粪秽,如处锅中。身根及识,同居一处,壮热煎熬,极受辛苦。于母腹中,有风自起,名为遍触。从先业生,触彼胎时,名额部陀。状如稠酪,或如凝酥。于七日中,内热煎煮,四界现前。
这一段前面的“胎居母腹,卧在粪秽,如处锅中。身根及识,同居一处,壮热煎熬,极受辛苦。”和第一个七天的描述一样,这里不再重复。
再下面的叙述,不同了。“于母腹中,有风自起,名为遍触,从先业生。”
现在问题来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什么是“有风自起”?和前面“风界动性”那个风大的“风”,同还是不同呢?“从先业生”,又是什么意思?为了对这段的语意掌握得更明确,我们参考一下《佛为阿难说处胎会》。这本经是对阿难说的,主要内容也是介绍胎儿在母体里的变化。也有说,这两者是同一经本,但由于翻译的不同,而有差别。不论如何叫《佛为阿难说处胎会》对我们解读《入胎经》是很有帮助的。
在《佛为阿难说处胎会》这本经里,讲到“第二七日”的时候,它的文字记载是:
所感业风名为遍满,其风微细,吹母左胁及以右胁,今歌罗逻(即羯罗蓝)身相渐现,状如稠酪,或似凝酥。内热煎煮,便即转为安浮陀身。如是四大,渐渐成就。
综合两部经对于这第二个七天的叙述,我们可以归纳出几个要点:
(1)这股风是“自起”,有别于父母的遗传而来。怎么“自起”的呢?《入胎经》上说,“从先业生”,是中阴身的阿赖耶识所带来的种子。混合了前面父精母卵所具备的风大,但又不限于那个风大。
(2)这个“有风自起”的风,具备了“遍触”、“遍满”的特质,“令歌罗逻身相渐现”,能够使这个小小的胚芽逐渐生长。因此,“有风自起”这个“风”,主要是股生命能,也就是道家、中医所谓“人有三宝,神、气、精”的“气”。这是生命的精华,也是生命的原动力,是生命能的一个主要成分。
因此,道家有“食气者寿”的说法。而佛家则基于同样的认识,有“安那般那”的修法,后来又发展出天台宗的数息、随息、止息等“六妙门”的修证。至于密宗,则普遍的着重于“气”、“脉”的修炼。这本经典,基于同等的认识,每七天的变化、成长,都由不同作用的“风”来主导。这个“风”,也就是“气”的代名词。
(1)为释迦牟尼佛所传授,注意出入息的修法。
(2)天台止观的修持法门,归纳为六个步骤:一数(数息),二随(随息),三止(止息),四观(慧观),五还(返本归元),六净(清净圆满)。
(3)参考了《佛为阿难说处胎会》这本经,我们发现了一个特殊的句子,“吹母左胁及以右胁”。
“胁”,是指胸部靠近两臂的部位。这一小片胚芽和母体胸部两侧的部位,建立了联系。这句话又怎么理解呢?
从中医来说,肝经的分布,正好联系了生殖器官与两胁部位。在五行属性上,肝属木。
母体一旦受精,卵巢立即分泌孕酮(黄体素荷尔蒙),这是水大。水生木,于是肝经起了变化。在中医来说,肝藏血。肝属木,木能生火。火又属心,心主血脉,于是又带动血液循环。
因此,“其风微细,吹母左胁及以右胁。”可以说就包含了上面这一连串的生理反应。
用现代医学语言来说,就是胚胎与母体建立了血液循环的脉道。开始由母体的血液输入氧气,以及其他的养分;同时把胚胎内部新陈代谢后的废气及其他剩余物,经由血液流入母体排出。
第二个七天,也就是第二个周期的胚胎,在佛经里就叫“额部陀”。看起来,比第一个礼拜黏稠,所以说“状如稠酪”,“或如凝酥”。这七天里,附着在胚胎上面的神识,仍然是痛苦的,“内热煎煮”,好像闷在热锅里那样,受著煎熬。
现在让我们再看看,西医对这七天作了那些观察?
第八天:部分“胚泡”进人子宫内膜。“胚胎细胞群”增长成双层“胚芽盘”。(见图九)
第九天:胚泡深入子宫内膜。开始入侵时的损口已由血纤维凝块盖起来。这时,“滋养层”出现一些小泡,互相溶合扩充,成为一网路系统(滋养层腔隙网路)。母体子宫内壁也起变化,细胞肿胀,细胞浆积聚大量积原和脂质,细微血管充血、扩张,形成了“血窦”。(见图十)
到第十二天左右,毛细血管破裂,母体血液流入“滋养层腔隙网”。此时,胚体本身的血管尚未形成,但是经由渗透作用,由母体的血液中获得所需的养分。胎盘由此与母体的血循环建立了交流。(见图十一)
第十三天:发展出“绒毛”、“绒毛腔”。
“胚芽盘”首端出现“徵心基板”,日后发展为心脏;尾端连接“结缔组织柄”。
这短短的七天里,真是变化得多彩多姿。概要来说,这片小小的胚芽,的确和母体的血循环建立了交流。也可以说是水大、人大、风大而致于地大的综合性的重要发展。
在佛经上,就简单的用“四界现前”来概括。
经过这些变化,当然,这时候的“胚芽”就不再是半透明的“状如粥汁”,“或如酪浆”了。这时候它已经进入子宫内壁,看起来差不多如佛经所说,“状如稠酪”。“地大”逐渐发展,凝结拢来,固定一处,所以又说“或如凝酥”。
当然,佛经上的叙述比现代医学简略得多。但是关键性的变化,譬如这个周期里,和母体血液循环所建立的联系,经典中就用“其风微细,吹母左胁及以右胁,令歌罗逻身相渐现。”来概括。用现代医学观点来说,这段叙述实在太拢侗。但是,如果综合中医的脏腑、经络,以及五行生克的的观点;再配合西医性荷尔蒙的变化、胚胎与母体血循环的联系;融汇贯通之后,再回过头来看经典上的这句话,那就不免要叹为观止的发出会心的一笑了。
第3周:
难陀,第三七日,广说如前。于母腹中,有风名刀鞘口,从先业生,触彼胎时,名曰闭户。状如铁箸,或如蚯蚓。于七日中,四界现前。
第三个七天,在前面成长的基础上,又有一股风,叫“刀鞘口”。同样,也是胚芽所蕴涵的一股生命能。
胚芽这个时候,叫做“闭户”,好像一把铁筷子,又好像只蚯蚓。地、水、火、风四大仍不断的成长着。
现在让我们看看西医的研究成果:
第三周时候,双层的“胚芽盘”变成三层。(图十二)
第十八天前后,中胚层里发展出脊索。
随着脊索的增长,胚芽盘逐渐变成长形。从纵剖面来看,它内部的结构,恰好如经典所说,“状如铁箸,或如蚯蚓。”(见图十三)
胚芽发展到第三周,胚前期的发育完成。
从第四周开始,进入了胚胎期。
第4周:
难陀,第四七日,广说如前,于母腹中,有风名为内门,从先业生,吹击胎箭,名为健南。状如鞋楥,或如温石。于七日中,四界现前。
难陀,这第四个七天,就如同前面所说,在各种条件的配合下,胚胎继续发展着。这个七天里面,发展着一股叫“内门”的生命能。在这股生命能的作用下,胚胎的形状发育得好像一只鞋楥(修补鞋子或缝制鞋子时,用来做底衬的木制脚模),又好像块温石。这个阶段又叫“健南”。
现在让我们看一下,西医胚胎学对这个周期的观察结果。
第二十二----第二十四天,三个胚层各自分化,形成特定的组织和器官,各器官系统初步形成:
1发展出中空,两端开口的神经管。大约两天后,第二十四天左右,首尾两端管口封闭,成为一个密管组织。(见图十四)
2生长出脊髓,中枢神经系统开始萌芽。
3体节开始生长,每天大约增长三节。同时发育出生骨节细胞、生皮节细胞,以及生肌节细胞。
第二十五天:(见图十五)
发展出鳃弓、脑泡、心泡,以及甲状腺、肺、肝、胰、中肾小管等的原基。开始了血循环和心博动。
第二十六天----二十八天:
出现眼基板(日复发展为眼)、耳基板(日复发展为耳)、手肢芽、脚肢芽。(见图十六)
总之,从第四周开始,由三层的胚芽盘,各别生长分化成各类组织和器官。也就是细胞由多潜能化,趋向个别特殊性。因此,也可以说是,“内”部组织个别化,分“门”别类的各自发展。而经典中,则把这第四周的业风(气机),命名为“内门”。
第5周:
难陀,第五七日,广说如前,于母腹中,有风名曰摄持。此风触胎,有五相现,所谓两臂、两髀及头。譬如春时,天降甘雨,树林郁茂,增长枝条。此亦如是,五相显现。
难陀,到了第五个七天的时候,胚胎继续发展着。
这个时期的生命能,叫做“摄待”,使得胚胎长出“五相”----两臂、两股(大腿连著臀部的部位)和头。就好像春天时候,经过春雨的滋润,树木增长出一些枝条。这个阶段就是这样,外观上,发展出了这五种生理现相。
现在我们看西医的胚胎学,第五周时候的变化,大体也是如此。
外型方面,颈曲加深,中脑曲出现。
除了外型的特征外,内部的结构方面,脑、下丘脑、上丘脑的区域出现局部细胞增殖;中肾管、输尿管芽、生殖结节等都在发育中。
第6周:
难陀,第六七日,于母腹中,有风名曰广大,此风触胎,有四相现,谓两肘、两膝。如春降雨,盖草生枝,此亦如是,四相显现。
难陀,第六个七天的气机,把它订名为“广大”。
这段期间,胚胎生长出两肘、两膝。这个阶段,就好像经过春雨的滋润,草木生出枝条。四肢就如此发展出来。
从西医的观察,这个时期除了两肘、两膝之外,同时长出了两手、两脚;甚至十个手指、脚指也隐约可见。(见图十七)
第7周和第8周:
难陀,第七七日,于母腹中,有风名为旋转。此风触胎,有四相现,谓两手两脚,犹如聚沫,或如水苔,有此四相。
难陀,第八七日,于母腹中,有风名曰翻转。此风触胎,有二十相现,谓手足十指。从此初生,犹如新雨,树根始生。
在西医的胚胎学里,手脚的发育成长,比起这本《入胎经》略早几天。或许经过两千五百年的时间,胚胎在母体里的部分发育,略为提前。譬如现在的儿童,身心双方都比四、五十年前来得早熟。
用现代知识来说,随着自然生态、物质条件的种种改变,人体也就相对应的作着调整、变化。从佛家的思想观念来说,随着众生共业的不同,人类的正报----诸如平均寿命、身高、体重,乃至其他各种生理机制,也都跟着变化。
譬如佛家的劫数观念,有大劫、中劫、小劫。而小劫里又分为增劫、减劫。佛经上说,人类最开始的时候,寿命是八万四千岁。后来由于放逸、散漫,没有保持正念、善行,于是每一百年,人的寿命就减少一岁。
越到后来,人心越为险恶。众生共业所感,除了本身的正报之外,连带的依报也受到影响。自然环境越来越差,人为及自然灾害也越来越多,人的寿命就越来越短。到末法时代的后期,据佛经上记载,人类的平均寿命就只有十岁了。从八万四千岁到十岁这一段漫长的历程,就是“减劫”。
由于长时期以来,各种灾害的磨难,后来人类开始忏悔,回心向善,于是每一百年又增加一岁。到后来,人的寿命又回到八万四千岁。这段历程就是“增劫”。
照佛经上所说,我们现在正在减劫中,人类的平均寿命也在逐渐减少。可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整个地球人类平均寿命的长期统计资料,还无法对佛经这一论点提出数据性的证明。
但是,据中国历史的记载,尧、舜、禹、汤、文王、武王、周公等,都活了一百多岁。相比之下,人的寿命是减少了。
虽然物质文明不断的进步,医药科技又不断的突飞猛进,但是环境污染的日趋严重,自然生态的破坏,乃至病毒顽强怪异的翻新、变化,所以人类所面临的死亡威胁,不但没有因为科技的进步而减少,甚至有更趋增加的迹象。或许这就如佛经所说,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的果报吧!
以此类推,两千五百年后,如果这本佛经仍然存在,那么经典中的记述,比照当时胚胎的成长,很可能有着更多的差异。
讲到这里,我们不要忘了这本经典的缘起,是由沉迷欲乐的难陀而来。为了使他迷途知返,使他领悟到生命的苦、空、无常、无我,释迦牟尼佛施展了各种方便,带他上了天堂,同时又带他下到地狱。然后再不厌其烦的为他讲说“入胎”的过程、变化。主要目的,在于点出生命现象的变化----没有一个永恒的归宿,也没有一个真实的幸福。同时寓意了“观身不净,观受是苦,观心无常,观法无我”这小乘修证的中心。因此,这本《佛为难陀说出家入胎经》的重点,并不在于“胚胎学”的介绍和探讨。只不过,在释迦牟尼佛的接引方便中,我们对于佛陀的权巧智慧,又多了一层认识。
也因此,从第九个七天开始,我们不再一项项与西医作精详的比对。我们只在个别的关键处,借用现代医学为类比说明。否则,一路像西医胚胎学似的详细介绍下去,恐怕读者们看了,也要觉得头大而乏味的。
第9周:
第九七日,于母腹中,有风名日分散。此风触胎,有九种相现。谓二眼、二耳、二鼻,并口,及下二穴。
这九种相就是九窍。两眼、两耳、两鼻孔、嘴巴这七窍,加上下面的肛门、尿道,一共是九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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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4-1 23:13:45 | 显示全部楼层
南怀瑾《佛说入胎经》今释第10-20周的变化 注:讲第10周-20周的种种变化
全集2019-03-071,968014
第10周:
第十七日,于母腹中,有风名曰坚鞕,今胎坚实。即此七日,于母胎中,有风名曰普门,此风吹胀胎藏,犹如浮囊,以气吹满。
到了第十个七天,这段时期的生理机能,就叫做“坚鞕”,胎兄发育得更为坚实。同时还有一股叫“普门”的风,使得整个胚胎饱满,好像充满了气的浮囊。
就西医来说,第三个月开始,直到出生期,这个阶段叫做“胎期”。这期间,体躯增长;器官和组织开始正式发育。从前面的“胚胎期”,又进入一个新的阶段。而《入胎经》,恰好把这个阶段叫做“坚鞕”。
不同的是,《入胎经》又再强调,整个胚胎是“以气吹满”。主要还是由于“气”的作用,“令胎坚实”。这种观点,和目前西医的观点则有所不同。
第11周:
难陀,第十一七日,于母胎中,有风名田疏通。此风触胎,令胎通彻,有九孔现。若母行立坐卧,作事业时,彼风旋转虚通,渐令孔大。若风向上,上孔便开;若向下时,即通下穴。譬如锻师及彼弟子,以槖扇时,上下通气。风作事已,即便隐灭。
“坚实”之后,接着就要“疏通”,把这胎充实。
蓬勃的生机,运化到全身,胎儿才会健全的发育、成长。在“疏通”这个功能上,当然“气”的特质就表现得更为明显。所以释迦牟尼佛在上面这段,对难陀说:
第十一个七天当中,母胎里的气机,继续发挥了“疏通”的功能。这股生命能的作用,远及全身,使得九窍更为成熟。
当母亲或走、或立、或坐、或卧、或者工作的时候,随着母体生命能的运作,又辅助了胎儿内在气机的运转,九窍逐渐发育成长。
如果气机向上运行(上行气),就疏通身体上部的孔道(脉道);如果气机向下运行(下行气),就疏通下部的(下半身的)孔道(脉道)。胎儿和母体间,气机的互动,就好比锻师(冶金的师父)和他的徒弟(徒弟比喻胎儿,锻师比喻母亲)用的槖扇(风箱)上下通气。藉由上行气、下行气的交互作用,胎儿一天天的成长。
气机运行到某个阶段,它又自然会进入“止息”的状态。这就是“风作事已,即便隐灭。”
气机止息下来,这个时候并不是死亡,也不是停止生长。相反的,这时候的生机就好比在将养生息,也好比在充电。借用老子的话,就是“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的道理。
拿现代一般人比较容易理解的比方,就好像动物的冬眠状态。停止了呼吸,生命能几乎不消耗,所以就不吃、不喝,像睡个大长觉,养足了精神,等冬天过了,再出来活动。
其实,“息”在生命成长中所扮演的角色,远超过“冬眠”的作用。
如果把“气”比方成一棵生命之树,那么“息”就好比这棵生命之树的根。地面上看不见它,但是“气”由它来,“气”由它而生。那么,我们如果追问,这棵生命之树的根又种在那里呢?勉强说,就是在“空”中。
这个“空”,不是物理世界虚空的“空”,这个“空”是心物一元,真空生妙有的“空”。谈到这里,又是一个“唯证乃知”的实证境界了。
胎儿出生后,随着后天生命的成长、物欲的干扰、身心的动乱,这种“息”的静止状态越来越少,越来越短。因此,老、弱、病、死也就随之而来,成为无法逃避的必然现象。
佛道两家要想扭转这个恶性循环,提出了各种理论和修证方法。而“止息”,恰恰是佛道两家共通的基础功夫。如果达不到“止息”,那就谈不到“四禅八定”,也谈不到“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至于我们前面提到的,佛家“安那般那”,以及“六妙门”的修证,也都建立在这个基础上。
第12周:
难陀,第十二七日,于母腹中,有风名曰曲口。此风吹胎,于左右边作大小肠,犹如藕丝,如是依身交给而住。即此七日,复有风,名曰穿发,于彼胎内,作一百三十节,无有增减;复由风力,作一百禁处。
在第十二个七天里,这个阶段的生命能,就叫做“曲口”。大、小肠开始发育着。同时又像“穿发”般的,生出一百三十节和一百个禁处。
究竟“一百三十节”和“一百个禁处”是什么?看到这里,我们觉得文字的涵意不是十分明确。所以再参考一下《佛为阿难说处胎会》,这一部分的原文如下:
十二七日,处母胎时,复感业风,名为曲口。由此风力,左右腮间生大小肠,犹如藕丝及紧纺线置在于地,十八周转,依身而住。复有一风名为穿发,由此风故,三百二十支节,及一百一穴生在身中。
这部经典里记载的是,“三百二十支节,及百一穴。”数字上跟《入胎经》有出入,但是文字相互比对之后,意义比较明确了。
今按:(1)胎儿的肠,大部分是由胚胎期的中肠发育演变出来。胚胎在第四周时,发育出一条直管状的中肠。
中肠从第六周开始旋转、发育,到了第十一至第十二周时,完成了旋转,而且发育出了小肠(包括主肠、回肠、十二指肠),以及大肠(结肠、盲肠)。恰好,释迦牟尼怫就在这第十二周时,介绍出大、小肠的形成。
(2)由于大、小肠是弯弯曲曲的,所以释迦牟尼怫就把这个时期订名为“曲口”。
(3)接下来,这一周生理机能又发挥着“穿发”的特性。“穿发”又是什么意思呢?顾名思义,大概差不多像发丝一样细,而且是细长的、穿越的。那么,这三百二十支节很可能指的是神经。至于《入胎经》上所说的“一百三十节”,与《处胎会》所说的“三百二十支节”,虽然数字上有出入,但是却分别用到了“节”与“支节”的字眼。而神经系统恰好如树枝状的,分在体躯、四肢,以及各个脏器官。
为了再求佐证,我们再比照一下西医的胚胎学。又有一个奇妙的吻合,神经细胞在胚芽的第十八天左右,已经开始出现。但是直到第十二周的末期,神经系统才基本形成,开始感应到体外的刺激。譬如对于外在的触动,以及声、光等,作出了微弱的反射动作。
(4)至于《入胎经》上的“一百禁处”,或者《处胎会》中的“百一穴”,或许就是目前中医针灸上的一百多个常用穴了。近年来,针灸学配合人体解剖学的研究,发现到经穴(或者称为气穴、穴道、穴位)恰好是沿着神经线(尤其是神经丛,或者神经节部位)分布。
第13周:
难陀,第十三七日,于母腹中,以前风力,知有饥渴。母饮食时,所有滋味从脐而入,藉以资身。
“以前风力”,由于前面那些生理机能的开展,有了饥渴的感受。母亲吃了东西,这些滋养经过胎盘、脐带,到了胎儿那里。胎儿因此不断的发育、成长。
这里有几点,值得我们注意的:
(1)“以前风力,知有饥渴。”这步生理反映,如果用佛学名词的话,就相当于“受”的作用。
现在我们回顾一下前面:“第九七日”,发展了“六入”--眼、耳、鼻、舌、身、意。到了“第十二七日”,神经系统的架构大致形成。用佛学名词的话,就是有了感应“触”“受”的基础。归纳起来,配合佛家解释生命缘起的“十二因缘”的概念,这就是“六入缘触,触缘受。”
(2)前面,在“第二七日”时,我们讲过,胚芽已经跟母体的血循环建立了联系。母体的养分,已经经由血液,渗透进入这个新的生命。这里为什么又说,“从脐而入,藉以资身。”究竟什么意思呢?
现在让我们再参考一下《佛为阿难说处胎会》的相关的叙述:
所有滋味,于身穴中,及以脐轮,资持润益。
看到这里,意义比较明朗了,《入胎经》上所说的“脐”,并不限于肚脐或者脐带。它主要是指脐轮而言。胚胎体内的气机,开始孕育出最初步的气穴及脉轮。
(3)脐轮是密宗“三脉七轮”中的一轮,又叫“化轮”。所谓“化”,就是生长、变化的意思。在密宗的气脉学说里,认为胎儿离开了母体,生命的功能,主要仍经由这里,不停的生发、变化。
从西医观点来说,胎儿在母体里,是靠着脐带,从母体吸收养分。就佛、道两家的修证学说,一个新的生命,主要是经由这个部位的气化功能,变化、生长着。
(4)从道家、中医的观点来说,密宗脐轮的范围,关联到“肾”。这个“肾”,跟西医里面的肾脏是两种概念。中医的肾,包括了有形的肾脏这个器官,还包括了肾经这整条经脉,同时关联到性荷尔蒙、脑下垂体等荷尔蒙系统。中医认为肾属水,把“肾”看成我们生命的先天之本,主脑,主生殖。肩负着生殖,以及脑部功能的重任。
总之,“脐轮”这个范围,具备了重要的生长、变化的功能。因此,密宗把这个脉轮又叫做“化轮”。那么,它进一步会变化出什么呢?
第14周:
难陀,第十四七日,于母腹中,有风名曰线口。其风令胎生一千筋,身前有二百五十,身后有二百五十,右边二百五十,左边二百五十。
第十四个七天里,这个阶段的生理机能叫“线口”,胎儿生出一千条筋。身前大约有两百五十条,身后大约是两百五十条,左边、右边也大约各有两百五十条。
我们前面说了,脐轮的功能,关联到中医里面的肾。在中医的五行学说里,肾属水。水能生木,而木,属肝。中医的这个肝,除了器官方面的肝脏,还包括经脉方面的肝经。它主筋,主调达、疏泄。关系到筋的生长、发育,同时具备了调达、疏通的作用,使人体的气机和谐通畅的运行。
在上一个周期,“第十三七日”,脐轮初步呈现之后,经过这个“化轮”的生化,体内的气机开始逐步形成经络、脉轮的系统,开始要形成一个规律性的网路。
这时候,肝经同时也就要发挥它调达、疏泄的功能了。
因此,“第十四七日”生出一大堆的筋,就象征着肝经为经脉系统所作的准备。也可以说是气机的混沌的状态,迈向规律化的经脉体系的一个过程。
第15周:
难陀,第十五七日,于母腹中,有风名曰莲花,能与胎子作二十种脉,吸诸滋味。身前有五,身后有五,右边有五,左边有五。其脉有种种名及种种色。或名伴,或名力,或名势。色有青、黄、赤、白、豆苏、油酪等色,更有多色共相和杂。难陀,其二十脉,别各有四十脉,以为眷属,合有八百,吸气之脉。于身前后左右,各有二百。难陀,此八百脉各有一百道脉,眷属相连,合有八万,前有二万,后有二万,右有二万,左有二万。难陀,此八万脉,复有袈多孔穴,或一孔、二孔,乃至七孔,-一各与毛孔相连,犹如藕根有多孔隙。
释迦牟尼佛这段所讲的,在现代人看来,更是天花乱坠,匪夷所思了。究竟在说什么呢?让我们再参考一下《佛为阿难说处胎会》这本经吧!
十五七日处母胎时,复感业风名为莲花。由此风力生二十脉,饮食滋味流入此脉,润益其身。(下略)
同样的,第十五个七天,生理机能的特征,被订名为“莲花”。胎儿生出二十条主要的脉道。但是比起《入胎经》里面“吸诸滋味”这句原文,《处胎会》这部分就说得清楚许多,它说“饮食滋味,流入此脉,润益其身。”母体的养分经由它们运化、生发,供应全身。
现在我们再回到《入胎经》,继续往下看。
这些脉道平均散布着,二十条主要的脉道,分布在身前五条,身后五条,右边五条,左边五条。其中,有些是从属性的,可以归为“伴”的一类;有些是强有力的,可以归为“力”的一类;还有些是蓄势而动的,那就归为“势”的一类。
不同的脉,有不同的生理功能;不同的生理功能,会发出不同的光色。因此,这些脉有青色的、黄色的、红色的、白色的、奶油色的,还有些是不同光色混合的。
这二十条主要的脉,各有四十条支脉。这样,总共就有八百条支脉。每条支脉又分出一百条细微的脉,这些微细的脉相互联系着,加起来,总共差不多有八万,平均分布在身体的前、后、左、右。这八万的微细细脉上,又有许多小孔穴。有的上面一个孔,有的上面两个孔,甚至于有多达七个孔的。这数不清的小孔,都跟毛孔相通。就像藕根那样,里面有几条粗大的管道,同时又有很多细小的孔隙。
今按:这一段讲的,真让人觉得扑塑迷离,好像进入了天方夜谭似的。其实这些都是实际的状况,生命是非常奥妙的。这一段内容,涉及到很多重要的观点。
(1)这个阶段的发育,主要在于“脉”。“脉”是什么呢?所谓“脉”,就是通道。血液的通道是“血脉”,气机的通道就是“气脉”。多数的西医们,听到什么气脉、经络的,就头痛。在哪里呢?明明看不见嘛!把人体剖开了,即使用显微镜找,也找不到啊!但是,我们不能因此而否定它的存在。譬如空中的气流,海里的洋流(暖流、寒流),都没有一个具体、有形质的通道,但是他们----尤其是洋流,都循着固定的路线,就好像是经由一个通道在走动似的。人体里的气脉也是如此,虽然没有看得见的,有形式的通道,但的确循着固定的通路运行着。
(2)道家、中医把人体主要的气脉归纳为十二正经、十五络脉,以及奇经八脉。沿着经脉,又分布着一些经气汇聚的穴位。这就是武侠小说里所说的穴道,也就是中医针灸里所谓的经穴。
这些经穴,近些年来,经过科学仪器的测试,已经有了初步的数据----穴位所经过的人体表面,产生出较大的电阻。
(3)至于佛家的密宗,则偏重在实证的基础上,又作了更精简的归纳,把它分类为三脉(左脉、中脉、右脉)、七轮(梵穴轮、顶轮、眉间轮、喉轮、心轮、脐轮、海底轮)。经过静定的修炼,这些脉轮就会逐步呈现出来。
(4)如果打通了三脉七轮,在修密宗的看来,就认为了不起了。当然,这个成就是很难得的。可是在生理修炼上,只能说打下了初步的基础。过此以往,功夫越细密,对自己身体脉络的结构,才体会的更微细。再经修炼,才会认识到八万脉络是何等境况。
(5)既然“脉”是“气”的通道,那么,发展过程中,肯定是先有“气”,然后才有“脉”、“轮”。
我们回顾一下《入胎经》上,这个小生命的演进。
“气”----生命的基础能量,发展到第十三周时,孕育出最初步的“脉轮”----开展出脐轮的作用。
然后,第十四周时,肝经发挥了调达、疏泄的功能,帮着气机从混沌拢侗的状态,发展出规律性的轨道。到了第十五周时,终于开展出了八万“脉络”。
(6)现在还有一个问题,这里讲到脉有“青、黄、赤、白、豆苏、油酪”等各种颜色。西医看到这里,头更大了。如果说“气”嘛,反正眼睛看不见的;而且气脉上穴位的皮肤表面,的确呈现了比较大的电阻反应。但是这里却说到这么明确的颜“色”,这就实在让人头晕目眩了。这些颜色在哪里啊?到哪里去看啊?
很有趣的,道家、中医对于人体经脉的结构、体系,与密宗归纳的不同;与这本经典介绍的也不相同。
但是,他们把人体内部的五脏、六腑,按照说法不同的生理功能,也配上了各种颜色。譬如心属火,是红色;肝属木,是青色;脾属土,是黄色;肺属金,是白色;肾属水,是黑色。
不要说西医了,但凡具备一些生理常识的,看到这些颜色的配对,都要大摇其头了。肝里面都是血,怎么会是青色?肾脏掏出来,明明是暗红的。再怎么看也不是黑色的啊!
比较包容的人们会认为,中医形成这些学说的时候,还没有解剖学,所以说的不科学,这是难怪的。其实,中医非常科学,它的许多理论都建立在实证的基础上。如果具备了足够的静定修养,那么对体内经脉的走向,乃至脏腑的属性、光色,就会有所体认了。
我们举个比较浅近的例子,假使你静坐时候,眼前呈现一片青色,那么你要当心,很可能肝出了问题。如果静下来,看到的是黑色,那么很可能肾有毛病了。不过,这些光色也可能不是生理方面的反应。譬如,黑色有时候也预示着外来的灾难;红色有时候也预示着血光之灾。总之,这些都属于身心科学的内涵,非常丰富,也很深奥,我们这里只能点到为止。
如果脏腑由于不同的生理功能,而配属不同的光色,那么气脉当然也同样的,由于不同的生理功能,而呈现各种不同的光色了。
这种“光色”,是生命能所放射的光。跟身体内部各种组织、器官的“颜色”,属于不同的范畴。所以,当我们这个生命死了,身体内部的气机停了,那么各种不同生理功能所呈现的光色也没有了。但是各部分生理组织,在没有烂坏之前,它的颜色还是保持不变的。
有现代的物理学概念的就知道,不同的光色,是由不同的光波而来。其实,光除了“粒子”的特质外,同时也是一种“波”。现代科学在几十年前就已经知道,波是能量所表现出来的一种现象。也可以说,能量会呈现出一种波的状态。宇宙间充满了各种不同频率的波,我们肉眼看得见的波,又叫“可见光”。它在宇宙各种不同的波中,所占的比例,非常非常小。
不同频率的光,呈现不同的光波,同时呈现不同的光色,有着不同的功效。譬如紫外线光有杀菌的作用;红外线光则有止痛的作用。在这个理论基础上,我们身体内部的脉络,由于不同的生理功能,当然也就呈现出各种不同的光色了。有关生命与光的关联,读者可参考朱文光博士著作的《生命的神光》一书。(老古文化事业公司出版)
(7)这个阶段的生理机能,叫做“莲花”,也很有意思。
①莲花的根、茎,和其他植物有所不同。不论它的根或者茎,里面都分布着一条条明显的、中空的管道,管壁上又分布著一些小孔隙。恰好象征人体气脉、网络的分布。
②脐轮的形状,就好像一朵绽放的莲花,在腹部,有如一把倒转、张开的伞,如伞状般的散布开来。一般佛经里所谓的“千叶莲花”,就象征着生命里的这个“化轮”。一般显教不跟你谈气脉,但是气脉的道理往往就藏在一些比喻,或者名词里。普通人看了,以为是佛经夸大或神化式的形容。殊不知,里面正蕴藏着身心科学的内涵。密宗的“三脉七轮”,认为脐轮有六十四脉,那只是概要的归纳。事实上,它的微细脉络就如“千叶莲花”,一个一个数,是数不清的。莲花盛开之后,当然就像其他花朵一样,渐渐凋谢。但是它和其他植物的开花有所不同,它是“花果同时”。开花的同时,莲子就在莲蓬里成长;花瓣凋谢后,莲子也差不多成熟了。又象征着生命中,生生不已的生机。任何人只要善于掌握这股生机,就能生生不己的与天地同休,与日月并明。于是道家有所谓的长生不老,而佛家则传下了留形住世的佳话。
(留形住世:释迦牟尼佛圆寂前,吩咐罗侯罗、君荼钵叹、宾头卢尊者、迦叶尊者这四大弟子“留形住世”。保持这个肉体的生命,一直活下去,给世人作个活的证明----生命的力量是不可思议,而永无止境的。)
第16周:
难陀,第十六七日,于母腹中,有风名曰甘露行,此风能为方便,安置胎子二眼处所。如是两耳、两鼻、口咽、胸臆,令食入得停储之处,能令通过出入气息。譬如陶师及彼弟子,取好泥团,安在轮上,随其器物,形势安布,令无差舛。此由业风,能作如是,于眼等处,随势安布,乃至能今通过出入气息,亦无爽失。
第十六个七天当中,生理机能发挥了“甘露行”的特质,把胎儿的两眼安置妥当。
同时,两个耳朵、两个鼻孔、口腔、咽喉,以及通过食物的食道管,通过呼吸的气管,都生长发育起来。
就好像做陶器的师父,帮助他的徒弟,选了质地细腻,可以做陶器的泥团,放在做陶坯的转轮上,做出想要做的东西。
这股生理机能就是这样的,安置了两眼、两耳、口、鼻,以及食道、气管等,使得各就其位,以备各司其职。
上面是这一段的白话解释。现在,有几点要提起大家注意的:
(1)西医的胚胎学里,在第十六周末时,胎儿的两眼向前迁移,同时耳朵在头的两边,明显的长了出来。
(2)释迦牟尼佛在这里,用泥坯在转轮上的比喻,很有意思,恰好象征了脉轮的作用。
这一段文字所叙述的生理变化,用密宗观点来讲,涉及到头轮、眉间轮、喉轮,与心轮的范围。
(3)从这段文字来看,似乎只讲了上半身。“令食入,得停储之处,能令通过出入气息。”这句话的语意不是根明确,是不是涉及到消化、排泄系统?有没有涉及到下半身?还是只发展到胃部呢?
现在让我们再参考一下《佛为阿难说处胎会》,这一段怎么说的呢?
十六七日处母胎时,复感业风名为甘露。由此风力,令此眼、耳、鼻、口、胸臆、心脏、四边、九孔之处,悉令开发。出入气息上下通彻,无有障碍。若有饮食,滋润其身,有停积处,复能销化,从下流出。譬如窑师及其弟子,能善调泥,安布轮绳,下上迥转,所造器物而得成就。此亦如是,皆由风力及善恶业,令眼耳等,渐渐具足。
(1)四边:指的是身前、身后、身左、身右。
(2)九孔:也就是我们通常说的“九窍”。参考原经文“第九七日”的“九相”,及“第十一七日”的“九孔”。
(3)“出入气息上下通彻,无有障碍。”胎儿还没有接触到外面的大气,所以这个“出入气息”,不是指肺部的呼吸,它指的是包括了呼吸系统的全身的气机。道家有所谓“至人之息以踵”,修炼有成就的人,气机就如胎儿那样,上下通畅,直到脚底。“常人之息以喉”,一般的凡人,都在忙乱烦恼中,没有静定的修养,“方生方死”,分分秒秒都在外放、消耗。原本胎儿时期,“上下通彻,无有障碍”的气机,逐渐衰弱、闭塞。到后来,就只剩下肺部的呼吸还是通畅的。所以说,“常人之息以喉”。
(4)饮食的通道、贮存、消化、排泄等功能,都在发育成长中。
今按:(1)读了《处胎会》这段原文,意义明朗了。很明显的,这第十六周的生理变化,不仅仅限于上半身的组织、功能。它影响到全身的范围。
(2)如果就实际的气脉修证而言,海底气机发动后,沿着中脉上冲顶轮。不论密宗或者道家都是这个路线。顶轮的运化,直接影响到脑垂体以及下丘脑的荷尔蒙;由此,又关联到全身的荷尔蒙系统。吕纯阳《百字铭》所说的“白云朝顶上,甘露洒须弥”,就是指的这个境况。生命在母体里的发育,大致循着类同的路线。经脉网络孕育之后,到了这“第十六七日”,由脐轮运化出的生命能,向下通至海底;向上,则经由心轮、喉轮、眉间轮而至顶轮。所以叫《处胎会》这本经的比喻,说到“安布轮绳,下上廻转,所造器物,而得成就”,藉着“轮绳”以及“下上迥转”,象征这个阶段脉轮的运化。顶轮一经开发,同时关联到荷尔蒙系统的发育。荷尔蒙对人体的生长,新陈代谢的活动,乃至各个脏器的功能,都有密切的关系。在脉轮(气大),以及荷尔蒙(水大)的双重作用下,胎儿成长、发育着。所以《处胎会》上说“由此风力,令此眼、耳、鼻、口、胸臆、心脏、四边、九孔之处,悉令开发。出入气息上下通彻,无有障碍。”
(3)如我们前面所说,每种“业风”的名字,都有它的涵义。如果把住胎当中,这些业风的名字陈列出来,我们不难发现,“甘露行”这个名字的特殊性。在这“第十六周”之前的业风,依次命名为:羯罗蓝、遍触、刀鞘口、内门、摄持、广大、旋转、翻转、分散、坚鞭、疏通、曲口、线口、莲花。在这之后的业风的名字为:毛拂口、无垢、坚固、生起、浮流、净持、滋漫、持城、生成、曲药、花条、铁口、蓝花。前后对照下来,“甘露行”这个名字,似乎特别突显了体内腺体的成长、运行。看到这里,我们不免好奇,西医胚胎学对于这个阶段,有那些研究成果呢?
(4)根据胚胎学的研究显示,到了第四个月时,脑垂体的各组成部分,已经基本分化。在细胞分化的同时,脑垂体的分泌功能也在同步的发展着。由于脑垂体的分泌,又带动了其他的内分泌系统。恰好,第四个月时,胎儿体内产生了胰岛素,以及微量的肾上腺素。同时在一百天左右,胎儿的血液中测量出了甲状腺素。除了上面各种内分泌的发展,胎儿体内其他的分泌,譬如由胸腺和骨髓分化出的淋巴细胞,也在第四个月时,进入了血循环。胎儿的汗腺,则在第15、16周左右,开始出现在手掌,以及脚底部位。至于胎儿的脂性分泌,也是在第16周至17周时,开始了活动。
看到这里,我们禁不住再一次的讶异,两千五百年前,释迦牟尼佛是如何窥知,这部分微妙的变化?而把这个周期的生理机能订名为“甘露行”,同时又描述得那么简单扼要。
第17周:
难陀,第十七七日,于母腹中,有风名曰毛拂口。此风能于胎子眼、耳、鼻、口、咽喉、胸臆、食入之处,今其滑泽,通出入气息,安置处所。譬如巧匠,若彼男女,取尘翳镜,以油及灰,或以细土,揩拭令净。此由业风,能作如是安布处所,无有障碍。
第十七周的生理机能叫“毛拂口”。能使胎儿的眼、耳、鼻、口、咽喉,乃至呼吸系统、循环系统、消化系统等等,更加润泽、通畅。
就好比巧手的工匠,用油沾上粗灰,或者细土,把积了尘垢的镜子擦拭干净。这周的生理机能就是这样,使得各处发育妥当。
今按:我们前面讲到,胎儿到16~17周时,开始了脂性分泌。而《入胎经》这里则说到“令其滑泽”,同时又作了譬喻说“以油及灰”、“揩拭令净”。
第18周:
难陀,第十八七日,于母腹中,有风名曰无垢,能令胎子六处清净。如日月轮,大云覆蔽,猛风忽起,吹云四散,光轮清净。难陀,此业风力,令其胎子六根清净,亦复如是。
在第十八周,一股叫“无垢”的生理机能,使得胎儿的六处(眼、耳、鼻、舌、身、意等整体的生理器官、组织)清爽。
好比太阳、月亮被云遮住。忽然起了大风,把云吹散开来,阳光、月光就朗照中天。这个时期的气机,使得胎儿六根清爽的机理,大致就是如此。
今按:胎儿越趋成熟,它的各个器官、组织间的界限,才越趋完整的孕育出来。譬如孵化中的小鸡,如果时间没到,提早几天把蛋壳剥开,那么小鸡的眼睛、耳朵、绒毛等等都还没有发育完成,很可能还是血肉模糊的,很不清爽。
胎儿在母体里也是如此,没发育完成前,眼睛、耳朵等各部分组织的界限都还不够完整。当然,也就不清爽。到了第十八周,发育得比较成熟了,所以这里说“令胎子六处清净”。
第19周:
难陀,第十九七日,于母腹内,令其胎子成就四根:眼、耳、鼻、舌。入母腹时,先得三根,谓:身、命、意。
胎儿的眼、耳、鼻、舌这几部分的组织,经过前面“无垢”的生理作用,清爽之后,这一周发育得更成熟了。至于身根、命根、意根这三部分,是初入胎时就已经有了的。
第20周:
难陀,第二十七日,于母腹中,有风名曰坚固,此风依胎,左脚生指节二十骨,右脚亦生二十骨,足跟四骨,髆有二骨,膝有二骨,髀有二骨,腰髋有三骨,脊有十八骨,肋有二十四骨。复依左手,生指节二十骨,复依右手,亦生二十。腕有二骨,臂有四骨,胸有七骨,肩有七骨,项有四骨,颔有二骨,齿有三十二骨,髑髅四骨。难陀,譬如塑师,或彼弟于,先用鞍木,作其相状,次以绳缠,后安诸泥,以成形像,此业风力,安布诸骨,亦复如是。此中大骨,数有二百,除馀小骨。
到了第二十周,一股叫“坚固”的生理机能,发育出许许多多的骨头。
就好比一个雕塑师和他徒弟一起,要塑成一尊像,首先要用木头做出一个架子,然后用绳子缠好,最后再敷上泥料,才完成一尊塑像。这一周,“坚固”的气机,发育出大大小小的骨头,也就是这个道理。其中,除了细小的骨节外,大一点的骨头总共差不多有两百个。
今按:(1)一般成人骨头有206块,婴儿刚生下来有300多块,后来有些骨头相互融合,就成为206块。(本站注:实际上东方人204块,西方人206块,差脚小指各一块。)
《入胎经》这一段,有关各部位骨头的数字,并不准确,甚至有不少出入。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知道,佛经是弟子们在佛陀去逝后,凭着记忆追录的。为了佛经的记录,佛陀的弟子和再传弟子们,又分裂为上座部和大众部,各持己见,相互非议。所以这一部分传述下来的骨节数字,究竟是否确为佛陀当年所说,我们实在不得而知。
不过,不论如何,我们前面曾经提起大家注意,这本经的重点并不在于胚胎学的介绍。释迦牟尼佛他老人家,主要在于点醒难陀对于女色、欲乐的沈迷。于是就入胎、住胎的过程,顺手拈来,作为方便说法的题材。
所以,在介绍过程中,即使略有出入,也不足以影响他在身心修证方面的卓越成就。
(2)骨骼系统的发育,早在胚胎的第五周时就已经开始,逐步经过软骨内成骨的方式,骨化成骨。
到了第二十一周,肢体的比例已经和出生时差不多,各部位的骨节,大部分已经定数、定形。或许就是这个原因,所以释迦牟尼佛在第二十周时,把全身的骨节作了概要的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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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4-1 23:15:02 | 显示全部楼层
南怀瑾《佛说入胎经》今释第21-38周的变化
注:讲21-38周的种种变化
第21周:
难陀,第二十一七日,于母腹中,有风名曰生起,能今胎子身上生肉。譬如泥师,先好调泥,泥于墙壁。此风生肉,亦复如是。
释迦牟尼佛继续对难陀说,第二十一周,一股叫“生起”的生理机能,使得胎儿生出肌肉。就好比泥水匠,把泥调好后,涂到墙上。
今按:据现代医学的研究观察,从二十一周后,胎儿的体重迅速增长。
第22周:
难陀,第二十二七日,于母腹中,有风名曰浮流,此风能令胎子生血。
第二十二周时候,一股叫“浮流”的生理机能,使得胎儿生血。
今按:西医胚胎学的研究观察,血细胞早在第四周左右,已经由印黄囊制造出来。随后,由肝、脾接替了造血的功能。但是,直到二十二周左右,细微血管才开始清楚的显现出来。
第23周:
难陀,第二十三七日,于母腹内,有风名曰净持,此风能令胎子生皮。
第二十三周时,叫做“净持”的生命能,使胎儿的皮肤组织发育完整。
今按:西医胚胎学的观察,恰好在这一周里面(第160天左右),胎儿的表皮有了成长组织的特征。
第24周:
难陀,第二十四七日,于母腹中,有风名曰滋漫,此风能令胎子皮肤光悦。
第二十四周,一股叫“滋漫”的生理机能,使得胎儿皮肤光润。
第25周:
难陀,第二十五七日,于母腹中,有风名曰持城,此风能今胎子血肉滋润。
到了第二十五周,叫做“持城”的生理机能,使得胎儿血肉滋润。
今按:目前西医认为,二十六周左右,皮下脂肪逐渐积聚,皮肤皱摺减少,肤色由暗红转为浅红。
第26周:
难陀,第二十六七日,于母腹中,有风名曰生成,能令胎子身生发毛、爪甲,此皆一一共脉相连。
难陀,第二十六周时,有股叫“生成”的生理机能,使胎儿生出毛发、指甲。这些毛发、指甲,和体内的气脉也是相连的。
今按:(1)头发、指甲这些角质组织没有神经分布。但是,如果我们经过相当程度的静养,就会感受到它们上面也分布着无数的毛细孔,也有气息出入。
(2)西医胚胎学里,第二十六周长出脚指甲。至于手指甲,则在稍早一两周出现。
第27周:
难陀,第二十七七日,于母腹中,有风名曰曲药,此风能令胎子,发毛、爪甲悉皆成就。
难陀,第二十七周有股生理机能叫“曲药”,使胎儿的毛发、指甲等都发育完成。
今按:释迦牟尼佛对这第二十七周的介绍比较特别。前面二十六个周期,都在陈述生理的变化。到这第二十七周时,生理方面的介绍,只有上面短短的一句。随后讲的一大段,都是有关胎儿的因果报应。
这是什么原因呢?现在让我们先继续看这个周期的原文,然后再作讨论。
难陀,由其胎子先造恶业,悭涩吝惜于诸财物,坚固执着、不肯惠施;不受父母师长言教,以身语意,造不善业,日夜增长,当受斯报。若生人间,所得果报,皆不称意。
如果这个胎儿从前非常吝啬,从来舍不得把自己的财物分送给别人;同时又不听从父母、师长的教诲;身、口、意这几方面不断造作恶业。那么,如果转生为人的话,就会有下面各种不如意的恶报。这本经把它大致归纳为三大类。
(一)
若诸世人以长为好,彼即短;若以短为好,彼即长;以粗为好,彼即细;若以细为好,彼即粗;若支节相近为好,彼即相离;若相离为好,彼即相近;若多为好,彼即少;若少为好,彼即多;爱肥便瘦,爱瘦便肥;爱怯便勇,爱勇便怯;爱白便黑,爱黑便白。
(按:上面这一段,主要叙述胎儿外观方面的果报。)
如果当时社会上认为长得高大才好,他就会长得矮小,如果认为长得短小才好,他就长得高大。
如果一般人认为粗犷才好,他就长得细小;反过来,如果一般人认为细致才好,他就长得粗犷。
如果当时认为某些支节部位长得接近比较好,他就恰恰离得远;如果认为那些部位长得远些比较好,他就偏偏长得近。
如果认为某些部位,长得多一点才好,那么他就长得少;相反的,如果当时认为某些部位长得少才好,那么他就偏偏长得多。
当时如果喜欢肥胖,他就长得清瘦;当时如果喜欢清瘦,他就长得肥胖。
当时如果喜欢柔弱斯文,他就长得魁武勇猛;当时如果喜欢魁武勇猛,他就长得柔弱斯文。
认为长得白才美,他就长得黑;认为黑才美,他就长得白。
(二)
难陀,又由恶业,感得恶报:聋盲疡痉,愚钝丑陋。所出音响人不乐闻,手足挛襞,形如饿鬼。亲属皆憎,不欲相见,况复余人。
(按:这一段,主要叙述胎儿生理机能方面的果报。)
难陀,由于从前的恶业,还可能招致一些其他的恶果。譬如聋、盲、哑;或者痴呆;或者讲话的声音,让人听了讨厌;或者手脚扭曲变形;或者长得丑陋,像个饿鬼。连亲人们看了都觉得讨厌,至于其他的人,就更不想和他接近。
(三)
所有三业,向人说时,他不信受,不将在意。何以故?由彼先世造诸恶业,获如是报。
(按:这一段,则是人际关系方面的果报。)
由于从前在身、口、意方面所造的恶业,这一生所说的话,他听了不信服,也不接受;即使最有道理,他也不放在心上。
以上这些,就因为前生造作了各种恶业,所以得到这生种种的恶报。
讲完了恶报之后,下面继续介绍的就是善报方面。
难陀,由其胎子先修福业,好施不悭,怜愍贫乏,于诸财物,无吝著心,所造善业,日夜增长,当受胜报。若生人间,所受果报,悉皆称意。
难陀,如果这个胎儿从前修了很多福德,对自己的财物毫不吝惜,一向慷慨好施,积功累德下来,就会得到善报。如果转生为人,所得的果报就是称心如意的。
释迦牟尼佛讲到善报方面,同样的,也归纳为三大类。
(一)
若诸世人,以长为好,则长;若以短为好,则短;粗细合度,支节应宜。多少肥瘦,勇怯颜色,无不爱者。
(按:这是就外观方面来说。)
如果当时一般人认为长得高大才好,他就会长得高大;如果当时一般人认为长得短小才好,他就长得短小。总之,粗细、比例、多少、肥瘦、气质、肤色等等,都恰恰合于时宜,得人喜爱。
(二)
六根具足,端正超伦,辞辩分明,音声和雅,人相皆具,见者欢喜。
(按:这部分属于生理机能,以及内五行方面。)
五官端正,四肢健全,气质端庄,谈吐大方,声音悦耳。总之,内外五行都可圈可点,自然具有一股吸引力,使得人们都乐于亲近。
(三)
所有三业,向人说时,他皆信受,敬念在心。何以故?由彼先世造诸善业,获如是报。
(按:这部分属于人际关系方面。)
由于从前在身、口、意三方面的善业功德,所以这生说出的话,人们都会听信,而且非常敬重的乐于接受。
上面所列举的各方面的善报,就是由于从前所作的各种善行而来。
讲过了胎儿前生今世的因果关系之后,接着叙述的就是胎儿当时在母体里的受报状况。
难陀,胎若是男,在母右胁,蹲踞而坐,两手掩面,向母脊住;若是女者,在母左胁,蹲踞而坐,两手掩面,向母腹住。
如果是男胎,多半偏向母亲的右胁,两臂在胸前弯曲着,两手对着自己的脸,半蹲半坐的,面向着母亲的背脊。
如果是女胎,多半偏向母亲的左胁,两手弯曲的对着自己的脸,半蹲半坐的,面向母亲的肚皮。
在生藏下,熟藏之上,生物下镇,熟物上刺,如缚五处,插在尖标。
今按:(1)如果就生理部位来讲,“生藏”相当于胃部,“熟藏”相当于膀胱。刚装进肚里的东西,就是“生物”,经过分解、消化后的,就是“熟物”。
(2)有关生藏、熟藏,释迦牟尼佛在《禅秘要法》里也提到。读者可参考南怀瑾老师《禅秘要法》的白话解释《禅观正脉》,书中同时附有洪文亮医师从西医角度对白骨观的一些诠释。其中也提到了对生藏、熟藏的观点。
(3)这段原文的最后一句,“插在尖标”是什么意思呢?为了明确起见,我们再参考《处胎会》中相关的原文:
生藏之下,熟藏之上,内热煎煮,五处紧缚,如在革囊。
子宫里的胎儿,被装了食物的胄部向下压,同时又被装了尿液的膀胱向上挤。整个躯干和四肢就好像紧紧的被裹在这个皮袋里。
若母多食,或时少食,皆受苦恼。如是,若食极腻,或食干燥,极冷极热,咸淡苦醋,或太甘辛,食此等时,皆受苦痛。
如果母亲吃多了,或者吃少了,胎儿都会受到感应,都会觉得不舒服。如果吃得太油腻,或者太干燥;太冷、太热、太咸、太淡、太苦、太酸、太甜、太辣等等,胎儿都会觉得不舒服。
若母行欲,或急行走,或时危坐,久坐久卧,跳踯之时,悉皆受苦。
如果母亲行房事,或者走路走得太快,或者坐得笔直,或者坐久一点,躺久一点,或者跳上跳下,胎儿在里面都会觉得很痛苦。
难陀,当知处母胎中,有如是等种种诸苦,逼迫其身,不可具说。于人趣中,受如此苦。何况恶趣、地狱之中,苦难比喻。是故难陀,谁有智者,起居生死无边苦海,受斯厄难?!
难陀,你要知道,在妈妈肚里,受到种种的痛苦,详细状况数说不清的。上面这些,还只是转生人胎所受的煎熬。如果转生其他恶道或者地狱的话,所受的苦难更是无法想像。
所以说难陀啊,一个有智慧的人,怎么可能爱恋这个生命,又怎么会愿意沉溺在这无边的苦海中呢?!
今按:(1)讲完了这些果报之后,进入第二十八周,这是目前医学界认为胎儿能够脱离母体独立生存的分界。因为这期间,肺部已经发育完成,神经系统也趋向成熟,体温调节和呼吸神经中枢的功能也都建立。胎儿已经开始具备在母体外生存的能力。
(2)释迦牟尼佛恰好在这分界的第二十八周前,插入一大段有关胎儿的因果报应,似乎又是个巧妙的安排。
(3)进入这分界的第二十八周,这本经典怎么说的呢?这段描述也很有意思。
第28周:
难陀,第二十八七日,于母腹中,胎子便生八种颠倒之想。云河为八?所谓屋想、乘想、园想、楼阁想、树林想、床座想、河想、池想。实无此境,妄生分别。
胎儿生出八种颠倒的妄想,呈现出房屋、车乘、庭园、楼合、树林、床座、河流、水池等境界。
今按:外在世界的景像在这个周期出现,或许也寓意著,胎儿已经具备了到母体外独立生存的能力。
第29周:
难陀,第二十九七日,于母腹中,有风名曰花条,此风能吹胎子,令其形色鲜白净洁。或由业力,令色黧黑,或复青色,更有种种杂类颜色。或令干燥,无有滋润。白光黑光,随色而出。
第二十九个七天当中,一股叫“花条”的生理机能,使胎儿肤色显得鲜白,洁净。由于业力的不同,也可能是黑色,或者带着青黄,乃至其他一些颜色。业力好的话,皮肤润泽有光;业力差的话,皮肤就干燥枯涩。
照目前西医的研究,大约第二十六周开始,皮下脂肪逐渐积聚,所以胎儿皮肤较白。
从第三十到三十四周,体内脂肪大约占体重的百分之八。所以胎儿日见丰润,皮肤也逐渐转白。
第30周:
难陀,第三十七日,于母腹中,有风名曰铁口。此风能吹胎子发毛爪甲,令得生长。白黑诸光,皆随业现,如上所说。
难陀,第三十周时,一股生理机能叫“铁口”,使胎儿的毛发爪甲,发育得完善齐全而有光泽。
第31周----第34周:
难陀,第三十一七日,于母腹中,胎子渐大。如是三十二七、三十三七、三十四七日已来,增长广大。
释迦牟尼佛继续说,难陀,从第三十一周,经过第三十二、三十三、三十四周,胎儿逐渐长大、长胖。
今按:照西医的胚胎学来说,从三十到三十四周,由于体内脂肪积聚,所以胎儿除了皮肤转白之外,手脚和体躯也逐渐变得肥胖。过了三十四周,胎儿的生长又缓慢下来。
第35周:
难陀,第三十五七日,子于母腹,支体具足。
难陀,到第三十五周时,胎儿已经发育得相当完备。
第36周:
难陀,第三十六七日,其子不乐住母腹中。
到了第三十六周时,胎儿已经不再喜欢住在母亲肚里了。
第37周:
难陀,第三十七七日,于母腹中,胎子便生三种不颠倒想。所谓不净想、臭秽想、黑暗想,依一分说。
难陀,到第三十七周,胎兄在母亲肚子里,有了三种确实的感受,觉得很不干净,而且气味恶臭,周遭黑暗。
第38周:
难陀,第三十八七日,于母腹中,有风名曰蓝花。此风能令胎子转身向下,长舒两臂,趋向产门。次复有风,名曰趣下,由业力故,风吹胎子,令头向下,双脚向上,将出产门。
难陀,第三十八周时,一股叫“蓝花”的生理机能,使胎儿转身朝下,趋向子宫口。
同时又有股叫“趣下”的生理机能,把头下脚上的胎儿推出产门。
今按:现代医学的研究,母体在怀孕的第三十八周时,脑垂体会分泌大量的“催产素”。生产时,这激素使子宫壁强烈收缩,同时使子宫颈肌纤维松弛。于是子宫口扩张,同时藉着子宫壁肌、母体腰肌的收缩,胎儿逐渐被推出母体。
难陀,若彼胎子,于前身中造众恶业,并堕人胎。由此因缘,将欲出时,手足横乱,不能转侧,便于母腹以取命终。
如果这个转为人胎的胎儿,前生造了许多恶业,将要出生时,很可能由于先世的罪业,手脚横侧,头部无法顺利转下,无法脱出子宫,那么就会胎死腹中。
时有智慧女人,或善医者,以软酥油,或榆皮汁,及余滑物,涂其手上。即以中指夹薄刀子,利若锋芒。内如粪厕,黑阕臭秽可恶坑中,有无量千虫恒所居止,臭汁常流,精血腐焖,深可厌患,薄皮覆盖,恶业身疮。
这时,必须有个伶俐的女人,或者懂得医术的,用软酥油或榆皮汁,或者其他的润滑物涂在手上。然后用中间的两指夹住锋利的刀片,进入腹内。这里面就好像是个又黑又臭的粪坑,有数不清的虫,到处是臭汁烂肉。总之,我们这层薄皮下面,就是一瘫恶业身疮。
于斯秽处,推手令入,以利刀子,向割儿身,片片抽出。其母由斯,受不称意,极痛辛苦,因此命终。设复得存,与死无异。
手指夹着刀子进入子宫,用小刀把胎儿一片片割下,取出。这时母体非常痛苦,很可能因此丧命;即使有幸,母命保住了,也是元气大伤,像是大死一场。
难陀,若彼胎子善业所感,假令颠倒,不损其母,安隐生出,不受辛苦。
难陀,如果这个胎儿由于善业因缘,头向下的顺利出生,那么就母子平安。
难陀,若是寻常无此厄者,至三十八七日将欲产时,母受大苦,性命几死,方得出胎。难陀,汝可审观,当求出离。
多数到了三十八周,要临盆时,母亲都经过非常痛苦的折磨,才把胎儿生出来。
难陀啊,生命就是这样来到人间。你想想看,哪儿还有一片净土?哪儿还有一块乐园呢?你看清楚了,就要好好发心,跳出这生死轮回啊!
《佛说入胎经》到这里告一段落,但是我们的问题并没有告一段落,并没有解决。譬如释迦牟尼佛在这本经典最后,叮咛----“当求出离”。究竟怎么样跳出生死?
怎么样不再被轮回所转?为了正视这个问题,有几点我们必须再作强调说明:
(1)真能从生死的轮回中跳出来,不再被生死、烦恼所转,才叫解脱。解脱不完全等于悟道。照见一念无明,觉悟到生命的本来,这是“般若”,又叫悟道。
悟道之后,配合修证,不论何时、何地,都能照见五蕴皆空,都在“常、乐、我、净”的境界,这才是“解脱”。解脱了,连解脱这个概念都放下,不认为自己在解脱,不认为自己在修行,这才算真正证到“不生不死”“不垢不净”的“法身”。
所以,“法身、般若、解脱”虽然是三位一体,却也是一体的三面。唐朝的永嘉大师针对这个关键,就作过很精辟的解说,“法身不痴即般若,般若无著即解脱,解脱清净即法身。”
(2)我们已经知道,这个生命是由性欲关头的一念无明,配合父亲的精虫,母亲的卵子,由这三缘和合而来。
神识一旦转进去了,这三缘一旦结合起来,就好像奶粉、白糖和水搅在一起。水里有糖,有奶粉;奶粉里有水,也有糖;糖里又有水和奶粉。这三样东西混成一体了。不经过特别的处理,是分不开了。
神识一旦转入胚胎里,又好比一只苍蝇,停到电扇中间的转轴上。停上去之后,电扇转动了,这么一转动,里面那只苍蝇再也飞不出来了。
神识在入胎前,属于心灵--肉眼看不见的“能量”的状态;而精虫、卵子则是有形有状的“物质”的状态。神识和受精卵一结合,就成为质、能的结合。这个之后,“能”就受到“质”的制约,也就是精神(心)被物质(物)所困;心被物所转了。
(3)我们要求解脱,就是要做到不被物质所困,甚至于翻转来,从心所欲的主导物质、调配物质,这也就是所谓“心能转物,即同如来。”
关于这点,《楞严经》作了非常扼要的提示,那就是“生因识有,灭从色除。”要想解脱,必须从色法上下手。
(4)色法上下手,也就是调理色身、修炼气脉。
佛学把色法(物理部分),归纳成五大:地、水、火、风、空。
不论从那一大种下手起修--譬如不净观(属地大),水观(属水大),火观(属火大),安那般那(属风大),到最后都要通到“空大”,才可能超越了物质、色法的束缚。
而“四大”当中又以“风大”和“空大”最为接近。“安那般那”则是利用“风大”起修。比较起来,最容易证到“空性”。这也就是为什么释迦牟尼佛特别提出“安那般那”,认为这个修法特别奥妙的关键所在。
(5)除了“色法”部分,我们生命还有“心法”部分。因此《楞严经》在“五大”之外,又加了“觉、识”,而成为“七大”。如果从风大起修,进入“空大”,超越了物质、生理方面的障碍,同时配合心智上的觉悟,解脱“觉、识”这两大,那才算是真正得了自在。
所以,“安那般那”的修法,不是只练呼吸,而是从呼吸下手,然后通达“清净本然,周遍法界”的真空妙有,即空即有,非空非有,才是究竟。
(6)尽管佛法一再强调“唯心”,但是严格说来,有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一般的修证上,不论见解,或者功夫、境界,差不多都在“唯物”方面转。
究竟心如何变成物?心物怎么样一元?无法求证到,这是个大问题。真求证到,真的心转了物,心物圆融无碍了,才算真正见了道,证了道。
(7)我们不能见道,不能证道,简单说,就是业力的关系。我们这个后天生命活动,整个都是业力的作用。所谓“力”,就是一股力量。虽说是唯心的,但同时联带着物,所以严格说,它(业力)也是心物一元的。
所谓业力,所谓习气,不单单指我们现在的思想。
我们现在所想的,所感受的,都还是这股业力的现象、外表。促使每种思想模式、喜好类型不同的那个根源,才是业力所在。那是看不见、摸不着的。
千万不要以为自己思想清净了,念头停止了,没有了,就以为没有业了。要知道,整个睡眠状态,都是业;即使断了气,死亡的境界,也还是在业中;甚至于打起坐来,一念清净,那也是业。
总之,我们现在活动,所有的细胞,任何心理状态,里里外外,整个都是业力、业气所形成。
一般说习气转不了,很难转得过来。这是过去多生累积的习惯、习性,也叫业习。转得过来,才叫修行。
(8)所以,听到一句“灭从色除”,千万不要又被这句话所误,一味的只管色身气脉,而不注意心理结使的去除。那就真要驴年才得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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