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怀瑾讲述丨民国神医四川活罗汉光厚和尚
南师怀瑾先生在成都时,师傅袁焕仙大居士某日说带他去拜访一位世外高人,并希望南师也能拜其为师。他告诉南师,他本人和师母袁夫人都是这位高人的皈依弟子。袁师是得道高人,行为不拘一格,他所皈依的师父自然非同凡俗了!袁师告诉他,此人是真正的在世大阿罗汉,成都非常有名的一代奇僧—光厚和尚。
光厚和尚当时居住在成都东门外一个城隍庙,庙子乱七八糟的,象土地庙一样,他师兄光前和尚和他同住在一起。
貌奇
光厚和尚相貌奇异:个矮、眼大、嘴阔、鼻小、耳细。南师这样讲述:“一去一看,(光厚和尚)长不满三尺,比我还矮得多。长得样子真漂亮,怎么漂亮法?两个眼睛大大的,像枇杷那么大;鼻子小的像大蒜那么小,真的哦;嘴巴大大的,弯上去,像菱角一样;耳朵像棋子一样,圆圆的、小小的,戴了一个金丝的大眼镜,光个头,走起路来摇摇摆摆的。”
行怪
光厚和尚一年四季穿同一件百纳衣,不洗不换,南师说衣服看起来很脏,但是挨拢去闻闻没有什么臭味。就这样一件衣服,冬不冷,夏不热。据光厚和尚皈依弟子萧天石先生介绍,光厚和尚即使大热天穿皮裘于烈日之下,也可以“不张伞,不戴笠,不挥扇,不用巾,健步如飞,行数十里或数十百里,不息不汗,不喘不倦,行所无事然。此则为妇孺皆知之事也”。
光厚老和尚童年出家,自证道后四十余年,不睡不眠,每夜都通宵静坐。他的卧室无床几,无被盖,无蚊帐,仅一蒲团而已。在其闭关期中,所用的蒲团还是石蒲团。
光厚和尚为人可谓极为超脱,无拘无束。南师初见和尚,要皈依,行跪拜礼,和尚说不要拜了,没关系的,实在要行礼,要南师念三次“南无佛,南无法,南无僧”就行了,简简单单。
光厚和尚有时剃光头,有时留发半寸长,有时候长到两三寸也不剃。身上有了虱子,爬出来了,南师说:“师父啊,这里有个虱子。”和尚马上说:“不要杀生,交给我,交给我。”然后把这个虱子拿过去,裤腰上一放,说它这样就会不服水土,就完了。
每次弟子们请他去素菜馆吃素斋,和尚都满口答应。但和尚极为节俭的,点了多少菜必须吃光多少菜,而且每个盘子他还要舔干净一遍才罢。
南师曾和同学一起“串通”师傅袁焕仙居士,以吃饭为由和光厚和尚开过一个玩笑,看看和尚到底能吃多少,到底有多奇。先让同学出面请和尚吃素斋,上了一桌菜,同学找借口自己不能吃,和尚把同学骂一顿,“怎么搞的,一直吩咐你不能多叫,浪费,暴殄天物,罪过啊”。骂完了他把一桌饭菜独自吃下去。然后同学说带他去找南怀瑾,路上南师正好提一碗素面来,说是怕师傅没吃饭。和尚说我过午不食的,南师说那倒掉呗,和尚不肯,又吃完了。接着他们一道去找袁焕仙师,经过三义庙,有个茶馆,袁师在那等着,摆了油炸麻花等小吃,和尚说他们都请我吃过了呵,没办法,只好又吃完了。和尚袖珍体态,谁知食肠却如此宽大。
技神
光厚和尚行医为生。他每天上午在其城隍庙开门看病,求医者一、二百人。他看病,非常奇特,不把脉,不开方,不教吃药,而是“以大拇指头烧病”,已非常人所为了。南师第一次随袁师去拜见和尚,正好和尚接诊,对此南师有精彩讲述—-
“庙屋里两排坐的百把人,等和尚看病。和尚一手里拿个洋油灯,另只手一个大拇指头在这个灯上面烤。这样的,也不晓得烫到没有。
然后他走到病人身边,问:你那里痛啊?
—头痛。
—好。和尚把大拇指从灯上移开,直接按到病人头上。
那个病人叫起来:不得了,师父啊,好痛、好烧哦,好烧哦,轻一点,轻一点,唉唷,好烫啊,啊……
和尚说:烫一下就好了,好了,好了……嘿,还真就好了。
给他钱,你自己放到他抽屉去;不给他钱,你走你的,他也不问。
然后第二个,哪里痛,肚子痛,按肚子,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牙痛按牙齿。
我在那里看,这是什么,后来我才知道,他根本就不需要用这个灯,他随便那里给你摸都会好的,但是他绝不愿意暴露,所谓有功夫神通,故意弄个灯,我们就等他,看他玩,一下子百把个病人,只要个把两个钟头,收拾得清洁溜溜,都搞好了。”
据光厚和尚弟子萧天石先生说,老和尚自称此为“三昧普火疗法”。当年,萧先生大病,中西医均束手无策,连全国著名的陈玉林医生也认为难以救治,嘱其夫人曹哲士准备身后事。后经南师介绍,求治于光厚和尚,竟不药而愈,起死回生!萧先生因此得缘皈依大阿罗汉!
袁焕仙师傅曾告诉南师一事,南师说:
有一次袁师傅老丈母娘生病快要死了,夫人便和他吵,要他救治老人。袁师被她吵烦了,和夫人坐了一部车子到东门找光厚师父去。
光厚师父刚好病人医得差不多了,问:你们两个来干什么?
袁师说:“师父啊,我妈妈病了。”
“什么病啊?”
“病得快要死了,真的快要断气了,没有办法,求师父去。”
和尚一听,不肯去,说:“要死我有什么办法,要死没有办法的,要死治不好的。”
然后我那个老师作风素来很特别的,把师父一架,说:“师父啊,要去也去,不去也要去。”
和尚被架着,说:“你怎么不讲理呢?”
袁师说:“怎么不讲理啊?我们皈依你干什么的?”
和尚又笑又气,就骂,叫我那个老师:袁焕仙啊,你就是这样一个人啊,好吧,走吧……
到了袁师母家,老太太躺在那里快要断气了,光厚和尚跑到床边,把老太太头上拍两下,边拍边说:怎么啦?怎么啦?好了,好了,起来……老太太真就起来了,病就这样好了。
大慈悲
光厚和尚是童年出家,早岁先后拜朝四大名山,遍访百千古刹;初习净土,中习密宗,兼修丹道,最后归于禅宗。关于“活罗汉”称号的由来,和尚告诉南师,他曾从四川遂宁起香,三步一拜,以三年苦行,拜到五台山。到五台山,拜上金顶,那里当年是没有路的,他也不知道怎么就拜上去了。一上去,有方丈带领一众僧人列队迎接,他非常奇怪,老方丈说昨夜文殊菩萨托梦:明天后山有一个活罗汉到,你们统统要迎接。所以“活罗汉”名字就叫开了。皈依他的弟子也很多,上中下生熟人等,其中不乏川中显宦大员、军阀。
如此显赫名声,他却依然住在小庙里,每天夜里起来,十二点子时以后,胸前挂一个木鱼,上街念过街经,念一声南无阿弥陀佛,敲一声木鱼—“咚”的一声。成都东门这一圈敲完了回来,天刚亮,好多年如此。大家听习惯了,尽管那时已有手表时钟,但是都以光厚和尚的佛号木鱼声为准。
有一天早上,东门居民没有听到和尚的更鼓声,都起晚了。起来就看见西门的一帮人抬着一个人来,大家围过去一看原来是光厚和尚。西门这帮人是菜农,其中一个挑担子卖鸡的天未亮去赶早市,看到前面路上有个东西在爬,吓了一跳,小心过去看,认出是东门庙子的光厚和尚。和尚衣服被人剥了,光着身,眼睛也看不见,像是坏了。这些贫民都对光厚和尚非常恭敬,叫他师父的,一看这情况那还了得呀,但问咋回事,和尚又不肯说,只管叫人赶紧脱衣服给他穿上,把他抬回东门去。
这事情一下子传开,轰动了。经过打探,才知是与他同住的师兄光前和尚作的恶。
原来光前真是一个禅门不幸。南师见到他时,他就没有鼻子了,因为乱嫖,得了梅毒,烂掉了。但就是那么坏一个师兄,光厚和尚也不讨厌他,带他住在一起。光厚和尚看病看来很多钱,也不锁,光前随便拿去花,做坏事,他也不问。把钱用光了,还问他要。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事情,竟然起心要害死光厚。他在素面里下了毒,端给光厚和尚吃,看他好像被毒死了,就把他衣服裤子都剥光,弄一个畚箕背到西门外去埋掉。哪知和尚在土里埋著睡了一觉,睡醒了,自己拱出来了,可是眼睛被毒得看不见,只能地下爬。于是有了大家抬他回东门的一曲。
这事一经披露,川中震动。弟子们纷纷要为师父出头。有的弟子是军阀,就要把光前捉来枪毙,光厚和尚一听,不准他们这样做,说没有师兄害他这个事。他毒瞎的双眼也被自己搞好了。大家说,这样的坏人,不是为了你要枪毙他,是地方治理的需要。但他态度依然很坚决,最后他发脾气,说:你们不要叫我师父,叫我师父,就要听我的。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他依然和光前住在一起,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光厚和尚的慈悲,并未唤回师兄光前的良知。1947年夏天,光厚和尚闭关时离世,护关的光前和尚对人说,师弟是自身三昧真火所焚,自行圆寂,自行火化。但外间都认为是光前所害。
据说,光厚和尚曾说过,他和光前和尚有前世的因缘未了,故有此生纠缠。这个因果,当然是我等凡夫看不透、也放不下的了。
(据南师怀瑾先生《南禅七日》相关内容整理,同时参考萧天石先生有关资料)
补记:疫情所困,得以静心研读南师《南禅七日》。对南师讲述光厚和尚故事,自认为有更多推广必要。但网上查阅,发现资料很少,基本上是南师讲述的录音文字,一般读者可能比较吃力,于是不自量力,将南师讲述内容作一整理,适当掺入萧天石先生资料,其中错漏肯定不少,乞请同好批评指正。若能引得大家一点兴趣,对光厚和尚进行更深入的探讨、研究,也是本人所愿!(农历二月十五,佛涅盘日)
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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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诚
(上光下厚老禅师佚事)--萧天石
上光下厚老禅师,为近代一不世出之奇僧;一般多以“四川活罗汉”称之。唯吴景伯兄独持异议,恒谓:“光厚老和尚应是活菩萨,而不是活罗汉。罗汉是自了汉,光厚禅师一生舍己救人,舍己救世,应算是菩萨行中人;以彼一生行事,活人无数,度人无数,而每救活一人,与自己功行,又必有所损,故实为超罗汉而即身成佛的人。”其言甚是。景伯兄当时适为四川省政府委员兼禁烟处长,于佛学与禅宗,均深造有得。袁焕仙、南怀瑾师弟,均先后拜于光厚门下,从之习禅定。袁于四川在禅宗中地位颇高,门徒甚众,道貌岸然,不苟言笑,见者无不肃然起敬。其失则在狂与术二字,此为禅家通病。曾数为余概述其皈依老禅师经过与从学所得。每相遇,莫不以师礼事之,且愈久而亦执礼愈恭。南怀瑾兄则为袁得意衣钵传人也。(按:光厚世多称之为光后)
余皈依光厚和尚,乃一九四三年春间事。当时彼正住持成都东门外圣佛寺,每日上午辄为人医病;其行医,不把脉,不开方,不教吃药,而系“以大拇指头烧病”。“以大拇指头烧病”一术语,系怀瑾当时告余者,故迄今仍沿用之。其时余正大病,中西医束手无策,全国著盛誉之神经科名医陈玉林,认为难以救治,曾嘱内子曹哲士准备后事。后就治于光厚和尚,竟不药而愈,确所谓“起死回生”者是!此一再生之德,数十年来,无一日或忘也。病愈后,当即征得老禅师同意,皈依为门弟子焉。综其一生行事,不但为近代奇僧,且亦为百代神医,其术千古来,难有及者!余从之初习净土禅,继授修神定法要,数请授其术,均为婉拒。今而后,当将失传矣。兹再为简术之于下:
光厚老和尚系童年出家,早岁先后拜朝四大名山,遍访百千古刹;初习净土,中习密宗,兼修丹道,最后归于禅宗。其静坐方法,则系兼采道密二家上乘不传功法。自证道后,四十余年,不睡不眠,每夜均静坐达旦。其卧室无床几,无被盖,无蚊帐,仅一蒲团而已(按:在其三年闭关期中,所用者为石蒲团)。冬夏一衲衣,无寒无暑。一九四四年冬,与传西法师、昌圆法师等群宿峨嵋金顶寺,曾于万仞峭壁悬崖间,冥坐七日夜始归。云封千山,冰锁万岭,漫天风雪,一望无垠;彼则仍是单衣一袭,不食不饥,不饮不渴,晏如也。群随往视其坐处,则周围三四尺内,冰销雪化,苍岩毕露,见者无不叹为稀有!老和尚自奉极俭,得财即以施舍,光行善事。一年四季,系相同之百结衲衣不易。冬不冷,夏不热,暑中衣皮裘于烈日之下,不张伞,不带笠,不挥扇,不用巾,健步如飞,行十数里或数十百里,不息不汗;不喘不倦,行所无事然。此则为妇孺皆知之事也。
修三昧真火,须自甚深禅定而来,息滤凝神,摄心入定,正心行处,止一不动,久久寂照,自得生起真火,道家修大金丹道,于炼丹中途,即非“真水火”不济,此则须于通大小周天及奇经八脉之后,方可得之。唯光厚老禅师之成就甚高,深不可测,对“真火”能运行自如;可使为元阳真气自掌心出,以掌心贴人身之穴道上,其自身修得之元阳真气,即可源源自掌心而出,透入病者穴道,病者便觉得有一股热气循穴道而缓缓潜行,复即渐感热不可当,周身大汗,而觉舒适异常;直俟打通全身气脉关节(病重须一小时方能通遍全身,病轻三十分钟即足),仍归原处,方得休工。国术大师亦恒能以此为用,唯功行有大小深浅之不同而已。老禅师自称此为“三昧普火疗法”。三昧普火,在金丹家尤常用于自疗百病,并得使百病不侵;正所谓:“不药方为道,无病始近仙”者是。
三昧真火,用在治疗疾病上,又称“三昧针火”。须炼得真火如中医针灸家之金针银针同,其细如线,自真火生起处,循督脉上行,透泥丸而下,循右手阳维脉,由大拇指头出。老和尚称大拇指螺纹之中心为“火门”,真火自此火门出,按于病者之穴道上,一按一扬(挠起指头),一扬一按:如蜻蜓点水,旋点旋飞,旋飞旋点然。每一穴道,病重者按十数下至而三十下,病轻者仅按数下,即感觉如火之烧灼,痛不可忍,视之则穴道皮肤红一块,如用艾火灸法之红一块者然。于是而改烧第二穴道,即改按第二穴道;依次将应烧开之穴道按遍而止。然后坐息半小时至一小时,方可离室外出返家。
其疗效见功神速,有立竿见影,当下即愈者;有二三日即愈者,大都以七日为期,七日未痊愈,再加一个七日;叩之,答曰“七日一来复”。此则取义于易之复卦,复曰:“七日来复,利有攸往。”谓阳气由剥尽而来复,凡七日也。在医疗原理上,系中医之金针疗法与艾火灸法于一炉而并使用之,复加以其自身之真阳元气炼成之火,传导引入于病者穴脉,以为治疗,故较之针灸尤易得神效。余治疗凡七日,即得初愈,唯以久病之躯,身体虚弱异常,故于皈依之后,师又为烧补火七日。其所取穴道,则全与中医之十四经脉穴同。
三昧补火,与烧补火,均为老禅师特创之名称,前面所诉之三昧普火,与三昧针火,以及烧普火,烧针火等名词亦然,在各种道佛辞典与医学辞典中,均无法找出,唯彼与各病人语,则常用之。补火,顾名思义,即知其系以其自身之真阳元气之阳火,以补病人之虚弱也。丹家有言:“自古神仙无别法,不把真阳渡予人。”今老和尚不惜以己身真阳为人治病,且无分贫富,活人以万计!故吴景伯兄常谓其“不只是活罗汉,实应尊之为活菩萨”,刘豫波、李璜、刘明扬三老,则直称之为“一代活佛”也。
余病愈后,示谕以体仍虚弱,宜再访求丹道派名师而师事之,以探求丹道。并云:“言性功,佛家较道家为深远;言命功,则道家较佛家为高明。汝宜先重命功,再事性功,切不可囿于门户之见也。”其度量之阔大,有如是者。余在川时之多所叩头拜师,不分门派,凡愿录入门墙而教之者,无不大礼相从,且随侍久而不懈,用能学得道佛门庭不少不传之功法,皆光师开启之所赐也!
光师平日,不但嘱余学道,多修持丹道家功夫;且对任何宗派,均无门户畛域之见,曾谓“达摩西来,直至六祖,均为一脉单传,六祖而后,方有五宗七派之分,临济之玄要,洞山之君臣,伪仰之体用,云门之三关,法眼之六相,均无非自我立宗,徒增纷歧耳。”又谓“即南能北秀之分,南顿北渐之事,均堕在知见是非境中。佛祖拈花微笑,即传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并无一语,岂有顿渐?一生心意识,即落病中。”又谓“佛法无法,万千差别法,皆非佛法。能大而化之,则自可同万不同矣。学道人,心眼总要能大!一落在小中,便无可救药矣。”由此数语,可想见其心境为何如也?其风范又为何如也?
光厚老禅师不但系四川一位高僧,而且是中国历史上一位高僧,一位活佛。惜其一生最怕声名外著,又不愿与人争论闲学问,闲是非;复以其:“深自行藏高自在,不留一字在人间!”故鲜为世人知耳。他虽为不世出之禅宗大德,实蹋三关之过来人,然居恒谦如也,不因而自矜自炫,冀有以藉博虚名,对门弟子常以“参禅以能脱禅病为第一,学佛以不着佛相为第一。”二语为教。他认为“学佛参禅,首在本分做人。离人而说佛说禅,谈心谈性,总属离经背道,愈说愈远,愈谈愈舛;能钳口不言,方有少分相应。”他对朱子之“佛学至禅学而大坏”,与黄梨洲之“禅学至棒喝而又大坏,棒喝因嘱付源流而又大坏。”不但不以为非,且有几分默许。对宗门中之好用纵横捭阖、机智权术、小巧小慧,深自痛恨!一生从不用棒喝与弹指竖佛等一切宗门手段,亦不喜历代公案行为,谓此如同射覆猜谜,绝非佛事。常言“平常心即佛心,平常行即佛行,日用常行等平常事即佛事,不必再加些子。”又言“本无生死,何必学佛?”“本来无佛,何必参禅?”“正心正行,本平常心,做平常事,即可人人是佛,不必他求。”凡此类语,举不胜举,且无一莫非千古名言。
一九四五年间,老和尚有闭关三年之意,以日机轰炸甚烈,能海法师曾劝其往峨嵋闭关,护关等事,概由彼负之;当时余正宰灌县,正劝其来灌县灵岩寺闭关,主持僧传西,曾数往相劝,均未见允;仍于其所住小寺中,辟一关房,由何一安等居士任护关之事。卒于一九四七年夏间,为其兄光前和尚所害!此则为佛门中一大不幸事也。光前和尚则对人称:“此乃系老和尚自身三昧火所焚,而得自行圆寂,自行火化之果。”外间人则谓为遇害,以其早年曾有过一次甚为稀有之恶毒相害事也。兹暂止此,至其一身行事与修行功法及语录,如得搜集齐全,当另为文详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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